了身子,“雅各布先生,鄙人以为不见得会如此”,他的话音罕见的尖利了起来。
赵伯韬原本想说安南的战局,不过或许他觉得眼下这块大清国属地的事体更加的要紧,于是改口说道:“尤其是阿拉上海滩未必就会屈从于法兰西人的意思”。
“哦”,雅各布听到这里,奇怪了,“赵,你何以如此认为?”,他不解的反问道。
“阿拉去年法兰西的兵舰开到了吴淞口,那辰光的情形可是太过凶险唻”,赵伯韬担心的想道:“那辰光股票狂泄、钱庄关张、投机客们呼天抢地的,跳黄浦江的也不少”。
想到不久前的惨象,这个过来人脸色有些变了。
“Mr赵”,雅各布看见赵伯韬忽显得很是惊诧,不禁连声的呼唤道。
“哦”,赵伯韬这辰光就像梦呓似的,嘴里嘟囔道:“不会上这样得到”,轻轻的晃一晃脑袋,那些纠缠着的噩梦般的往事,挥之不去。
“若说鄙人辛辛苦苦挣下的这份家业,就连胡大财神的身家,也抗不过去”,赵伯韬越想,越觉得揪心般的痛楚了,这辰光国难连着个人的得失,那是真真切切的落到了他的身上。
想到这里,忽然赵伯韬露出了赌咒发誓般的神情,“雅各布先生”,他重重的说道:“安南的局势并不是最后定局的”。
“哦”,听到这里,雅各布不禁轻哼了一声,眼中透露出了锐利的光芒,显然赵伯韬说中了他的心事。
赵伯韬刚刚“支撑”起半个身子,随着“哦”的一声感念,雅各布已经走了进来,迎面堵住他眼睛的,是一束白色的康乃馨。
“谢谢雅各布先生”,“Mr赵你好还吗?”,赵伯韬和雅各布俩人不约而同的对着对方说道,与此同时,他俩又默契的停住了话语。
“鄙人有失远迎”,还是主人赵伯韬先开口说道:“实在抱歉”,一边他连忙要下地来,说实话,就算没病,躺在床上许久,也是筋骨酸软。
“Mr赵”,雅各布敏捷的扶住了赵伯韬,一边他细心的看了看赵伯韬的脸色,“还好、还好”,或许他的话音稍微的重了些,清清爽爽的传进了刚刚撑起身体的赵伯韬的耳朵里面。
“Mr赵你好好的躺着”,雅各布关切的嘱咐道,一边他伸手亲自把这一束康乃馨擦到了旁边的花瓶里。
看着自己大班体贴的举动,赵伯韬一时间有些心乱,“到底该不该和盘托出呢?”,他的心头因为雅各布的到来,而忐忑起来了。
“看样子Mr赵好多了”,雅各布看见赵伯韬半靠着枕头,神情感念的望着自己,“这样就好”,他感慨的点点头。
“自从上次印度老仆回来说起你的病情,鄙人真是十分的牵挂”,雅各布诚恳的道明了来意,无论于公于私,他的话语都是发自内心,听上去显得十分的诚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