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语的沉吟着。
这最亮眼的就是黄酒清蒸的鲥鱼了,毕竟现捕的,新鲜的仿佛鱼身上有一层薄薄的凝脂似的,嫩滑的好似豆腐一般,不经意流露出了鲜美来。
邵友濂看着桌子中间的这美味,“来来来”,他亲自站起身来,拿起汤勺,对着极嫩的鱼肉舀了下去,分到了各人的小碗碟里头,然后又是亲自的端起其中的一碟,递到了马建忠的面前。
“马大人劳苦功高,本官替吴淞口的将士们和上海滩的百姓们,谢过你了”,邵友濂由衷的谢道。
听到邵友濂溢美的话语,迎接着众人赞赏的目光,马建忠却是带着一笑惭愧的表情,摇了摇头。
“邵大人说到哪里去了”,马建忠诚恳的说道:“卑职身为大清国子民,理应为国分忧,为了上海滩上的百姓略尽绵薄之力”,说到这里,他目光炯炯的环视了身边的众人一圈。
听到这里,邵友濂表情肯定的点点头,“刚才在炮台上,本官听了周统领的通报,两江总督曾国荃、曾大人要给吴淞炮台增兵八营,军械补给却是个问题”,说到这里,他放下了勺子,目不转睛的看着马建忠。
只听邵友濂郑重的说道:“如今虽说法兰西人意欲在还是挑起风波,不过本官以为从从长计议,还得保持海路畅通,才能确保备战事体”。
听到这里,马建忠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他原本伸向盛放着蒸鱼盘子的勺子不禁就是微微的一抖。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以祸福趋避之”,马建忠迅即回答道,他的脸上顷刻间洋溢着慷慨的表情。
一旁罗师爷不禁被马建忠的表态深深感染了,“马大人说的,属下也是身同感受”,他慷然的说道。
“不过如今吴淞口水师、陆营又增兵八营,扼守江海总路”,罗师爷说到这里,扭头看了看周统领,只见此人有些焦虑的搓着手,微微的他把眉头一皱,紧跟着说道:“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属下和周统领一样,担心马大人肩上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
罗师爷说到这里,旁边周统领附和的点点头,“卑职也听说些风闻”,说到这里,他移开了目光,担忧的看了看邵友濂,然后迅即又把一双眼睛望着了马建忠。
“法兰西人即便进不了我吴淞口,可是若是封锁出海口,把江面堵塞了,也是贻害无穷”,周统领话语沉重的说道:“若说法兰西兵舰袭击出入的商船和渔船,岂不是断了一方百姓的生计?”。
周统领说到了这里,邵友濂刚刚还轻松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了,只听见这辰光整个屋子里头鸦雀无声,都是人们粗重的呼吸声,气氛越来越压抑了。
随着整齐的“唰”的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马建忠,而只见他目光深邃,一动不动的端坐在桌前,只有偶尔眨动的眼皮和有些距离起伏的胸膛,泄漏了内心的不平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