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颗心自从亨同走进门来,不觉放下了许多,虽说没有搁到肚皮里厢,不过正在回归倒是确切的。
爱德华看到了这里,顷刻间露出了殷切的笑容,“亲爱的亚拉伯罕,侬这边坐”,他的一只手伸向了旁边的大班椅,意思是让亨同往上头坐去。
谁晓得亨同一见爱德华如此的虚贤下士,连忙的摇摇手,“爱德华先生抬爱了”,他故作谦逊的推辞道:“还是您上坐”。
一边亨同不由分说的坐在了那张他熟悉的椅子上头,虽说没有那么的气派,却是坐得蛮舒服的。
看到了亨同先行的坐下了,爱德华先是一愣,紧跟着露出了更加欣慰的笑容。
“瞧瞧亚拉伯罕啥事都拎得清清爽爽的”,爱德华高兴的在心头赞许道,他自认为透过细节,就能看得出公司里厢哪一个才是关键的辰光靠得住的,如今看来不是果不其然了吗?
兴奋之余的爱德华并没有立刻坐下,他满面堆笑的朝着亨同说道:“侬来尝尝新进的英吉利红茶”,一边他不等亨同应答,就自顾的张罗起了端茶递水的事体。
要讲起做大班的,笼络住了人心,才是挽留认出的要紧大事体,阿对?而这一点,显然爱德华这个有些人做的十分的到位。
亨同一旁看着自己的大班前后的忙和着,他面带着微笑的静候着,颇有些踌躇满志的意味在里头。
难道侬亨同竟然在大班前头端架子?倒是让人有些吃惊了。
“马大人有何善策?”,到底上行伍出身,周统领忍不住着急的对着马建忠问道。
听到周统领开口相问,可马建忠却是好像老僧入定了似的,他的神情越发的冷峻了起来,脸庞越板越紧。
这辰光就像暴风雨就要降临到了吴淞口的江面上,那一团团的乌云滚滚从天边席卷而来,笼罩住了原本应该把酒言欢的厅堂。
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马建忠笑了,随着他流露的笑意,周围的人们的目光更加不肯离开他,大家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不知道此人究竟会说出啥锦囊妙计出来。
“卑职读过魏源先生之《海国图志》其中提到了‘师夷长技以制夷’”,马建忠开口说道:“如今以李鸿章、李中堂为首的洋务派开创了轮船招商局,正是我辈身体力行魏源先生之宏图大志的结果”。
听到这里,邵友濂不禁扭头看了看罗师爷,发觉此人和自己一样,也是神态间着实有些不解。
“今朝这桩事体到了十万火急的境地了,不知马大人何以提到了这件往事?”,罗师爷也是心头纳闷了。
“卑职也曾读过了魏源先生一句话”,说到这里,马建忠的目光忽的明亮了起来。
听到这里,邵友濂克制住了跌宕起伏的心绪,连忙躬身的对着马建忠抱拳说道:“请马大人不吝赐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