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的轨迹,划过一道倒彩虹的轨迹。先是由高到低,他拼了命向上蜷身,屁股几乎是擦着荆棘而过。过了最低点之后,便逐渐拔高,陆离仰起头来,仿佛化身为起飞的鸟。
“喔喔!”他叫道,“成功了!”
然后他听到了席轩提醒他要小心的惊呼,紧接着屁股一痛。
陆离:“不是吧我明明在往上飞怎么会被荆棘扎到屁股呢?”
他低下头,这才看清,从荆棘丛中钻出了一个人。那人手持一张弩。箭槽已经空了——那一支弩箭牢牢地插在自己的右臀部。
这可不是被拔掉箭头的弩,而是实实在在的凶器。陆离忍不住“哎哟哟哟……”呻吟出声。可这惨叫声只发出了一半,他便头一歪,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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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丙字仓库的地上。薛浩铭、张轩伟和江子佩站在旁边。他猛地坐起来,见席轩、秋寒、徐涛都平安无事,老太太躺在简易搭成的床上,呼吸平稳,面色如常。
陆离赶紧起身,行李:“见过学正大人,见过张殿主、江殿主。”
然后他转向席轩。席轩知道陆离想要问什么,抢先开口:“那支箭上面有迷药。”
他简要地向陆离解释了一下情况。他被侍卫当做入侵者给射下来后,席轩和秋寒赶紧求情,并且将徐涛母亲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恰好杏林殿殿主张轩伟和形易殿殿主江子佩要下山,听闻人命关天,赶紧赶了过来。
徐涛的母亲是因为年老体弱,无法承受“伏三丸”和“霜九散”对冲的药力才晕倒的。幸亏张轩伟来得及时,老太太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门生之间的竞争牵扯到无辜的外人,这本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但这种时候,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查出是谁干的。徐涛也足够讲义气,将打饭疏忽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他被扣掉了一颗星,陆离和席轩则逃过一劫。
虽然陆离等三人擅闯青龙堂,但人命关天情有可原,薛浩铭酌情不予追究。
席轩悄悄说:“你刚才已经在被清理门户的边缘走了一圈了。”
江子佩倒是对徐涛这副女装的模样很感兴趣。他在形易这门课上的表现,早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忍不住发问:“徐涛,你平时都是做这种打扮吗?”
徐涛想要否认,床上传来动静,老太太用微弱的声音呼唤道:“闺女……闺女……”
他赶紧冲了过去,柔声说道:“娘,我在这儿……”
但老太太并没有醒来,只是在梦呓。徐涛握着母亲的手,沉默了。
“她叫你闺女,而你立刻知道该作什么。”江子佩说道,“这是长年累月下来的本能,我没说错吧?”
徐涛咬咬牙,长叹一口气,又看了陆离等人一眼,说道:“回江殿主……门生不敢隐瞒,我确实……一直以来都是以女儿的身份在照顾母亲,快要九年了。”
“发生什么事了?”江子佩凑近徐涛。
“我的母亲……她,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徐涛回头看着母亲,轻轻地擦了擦她额头的汗,“我本来有个双胞胎姐姐,可六岁那年她便……便失踪了。从那时候开始,娘就接受不了这种打击,一蹶不振,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没挺过来。”
“难道你……”陆离忽然明白了什么。
“娘病重的时候神志不清,父亲又走得早……那段日子我独自照顾母亲,衣服脏了也没时间洗,只好把姐姐的旧衣服翻出来穿。没想到娘却把我认作了姐姐,甚至身体一下就好了起来。”
“所以从此以后,你就一直在她面前扮演你的姐姐?”江子佩问道。
“没错。我不是什么娘娘腔兔儿爷,虽然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在承受很多的嘲笑和讥讽。但我必须扮成这副模样,才能让娘感到宽心。娘的病情逐渐好转,而我,在她的面前,便不再是‘徐涛’,而是姐姐‘徐波’。”
徐涛说着,伸手捋了捋乱掉的鬓角。七八年的装扮,让某些女孩子的小动作成了他身体的习惯,下意识地就会做出来。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吴诚会觉得徐涛扭扭捏捏不像个正常男子的原因吧。
“那‘徐涛’呢?女儿回来了,儿子却不见了吧。”
徐涛摇摇头:“我说了,娘一直有些神志不清……那年受打击之后,好像都已经忘了有个儿子,只记得自己有个女儿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做出这么大牺牲的。”明白了前因后果,陆离低声说道。
总是依照自己的生活经验去看待别人,去要求别人,可曾想过别人经历过,别人的伤痛,别人的抉择。以为站在自己的立场永远是正确的,这才是人们经常犯下的错误吧。
“原来是这样。”江子佩却有些失落,“我还以为你会是下一个‘易容’的天才呢。原来你那天并不是即兴发挥,而不过是表现出自己这数年来的正常状态罢了。”
她对门生之间那种弯弯绕绕的心思没兴趣,就准备离开。
“江殿主!”陆离忽然跑了过来,拦在了面前。
“有什么事吗?”江子佩问。
“明天就有一堂形易课吧?”陆离说道,“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作者君:“各位读者大大求收藏求评论~~~女装大佬陆离给你们表演极乐净土~~”
陆离:“????节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