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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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轻岚带着苏蕴乐和陆离来到卢大娘家门口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半夜三更，屋子里还亮着烛光。而除了卢大娘以外，竟然还隐隐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

    那声音压得极低，只能隐隐分辨出是一个喑哑的男声。轻岚内力深厚，侧耳倾听。陆离和苏蕴乐却浑然不觉。

    她听到那男声说——

    “卢大娘，你是不是活腻了，竟然纵容席轩来坏事？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

    轻岚暗叫不好，正要冲进去救人，却听到卢大娘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孤家寡人，原本就生死看淡。倒是你们，害死我的丈夫，却一直不敢对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下手，不正是忌惮着我手里的东西吗？”

    “你不要太嚣张……”

    “我可以闭嘴，但那东西必须在确保我和我儿子安全的情况下才不会被扩散出去，这不是早就达成了的协议吗？是的，今晚我的儿子是闯祸了，但这件事与我丈夫被害毫无关联，他并未触及到我们协议的底线。可笑的反而是你，急急忙忙来威胁我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太婆，你觉得我会吃这一套？”

    “你！”

    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要不是轻岚听到屋内两人毫无波动的呼吸声，几乎以为那男子已经下了杀手。

    过了一会儿，空中轻微响动，那男子已经离去。这时候轻岚才去敲门，卢大娘出现，神色如常。

    轻岚还是有些担心屋里有人埋伏，示意席轩和苏蕴乐带卢大娘到周边逛逛。

    席轩不明所以：“？？？这么晚了为什么要出去逛？”

    “这叫你晨跑。”轻岚说。

    席轩：“……”

    两人不敢违抗轻岚的命，带着卢大娘真的去“晨跑”了。轻岚进屋搜索了一圈，确定安全，这才出去将那三人找了回来。

    却恰好错过了席轩，惹出这场误会。

    席轩和苏蕴乐吵吵闹闹，城外忽然一声闷响。四人愕然抬头，见东面又是一排烟花炸开。

    “祭祀仪式开始了。”席轩低声说，“他们也没有等我……”

    他自己选择放弃，从太守府里跑了回来，那些人自然也懒得大费周章找他——可能原本的“表彰”承诺都只是虚假的，他的放弃反而合了席崇峻他们的意。

    总之……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回屋，休息，第二天一起出去看了游街的表演，吃了香喷喷的饺子。本家的人没有来，席翔也没有来，这个春节过得热闹而快乐。

    到大年初五那一天，席轩和陆离收好了行李——他们该启程了。

    再晚，就没法赶到开学那一天回听风阁了。

    席轩仍然担心母亲的安危，想让母亲和她一起去青澄山。但卢大娘坚决地拒绝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再怎样，也是席家的人。这个城里，还没有谁敢明目张胆地伤害我。”

    席轩无论怎样劝说，卢大娘就是不松口。无奈之下，他只好挥泪与母亲告别，和陆离骑上轻岚买来送给他们的马，向蜀州而去。

    而轻岚还有其他的事，带着苏蕴乐，一路南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