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痕月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
脸上冰冰凉凉的,冷风顺着脖子往下灌。君痕月抹了一下脸,笑道:“下雨也不叫我一声,要是我伤风受凉死这了,你就得给我陪葬了。”
面具男在一旁的树下,盘膝而坐,身上干干净净。他冷冷地回答道:“堂堂听风阁御器殿殿主,要是连下雨都感知不到,受点凉就伤风而死,岂不是让江湖人笑掉大牙?”
君痕月站了起来,微笑着看着面具男。他说道:“可你同样身为听风阁同僚,在这儿呆了好几天了,连面具都不敢摘下。畏首畏尾的,已经非常惹人耻笑了。玄贞就在旁边看着,出去稍加宣扬一下,咱们可真的是……名声扫地啊。”
面具男冷冷地说:“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没劲。畏首畏尾的,都不像个男人。”君痕月摊手,“而且你真的以为,光靠遮住脸,我就查不出你是谁吗?”
“那你倒是说说,和我交手了那么久,看出我是谁了吗?”面具男毫不在意,“武功路数?身材嗓音?我像是你认识的谁呢?”
君痕月沉默了一下:“没认出来。”
“那你说个屁。”
“但你离开青澄山那么久……”君痕月冷笑,“既然是阁内的大人物,行踪自然引人注目。回去一问便知。四堂七殿,殿主副殿主总共加起来也不到三十人。真要调查,那也相当方便。”
“何必呢。”面具男说,“如今听风阁面临强大的外敌威胁,这个时候同室操戈,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不如我们和解,今日同心协力闯过玄贞这一关,然后既往不咎,如何?”
“当然可以……前提是,你离我的徒弟远一点。”
“这就做不到了。”面具男声音沉了下去,“我本可以假意答应你,缓和目前我们的关系,以达到同心抗敌的目的。但我知道,这种虚伪的应答,你大概并不会相信。”
“你非杀他不可?”
“你非保他不可?”
“看来这件事情是无法达成一致了。”
“是的。我们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杀他的理由,和你保护他的理由是一样的。你要利用他,而我却只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危险。”
君痕月又是片刻沉默:“我对他……不只是利用。”
“得了吧,堂堂御器殿殿主,‘追命月牙箭’,江湖闻名的冷血刺客,用多少尸体堆积到你如今地位的君痕月,心里头会有温情残留吗?”面具男大笑起来,“陆离在你的眼里,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但在玄贞的眼里,也同样如此。你们都在争夺他。”
“你是担心陆离向着‘彼岸’?”君痕月皱眉,“这不可能。这个少年虽然没那么耀眼,但是重感情明是非……”
“别骗你自己了。你明知道一旦到了‘那个时候’,所谓的‘重感情明是非’是不管用的。”面具男说道,“所以我从来不抱有侥幸心理,也并不相信你能够真正掌控这个工具。我要做的,只是在他变成真正的威胁之前,将他铲除掉。”
“你还真是冷静地可怕。”
“君痕月,你本应该和我是同样的人的。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有心软的时候。”
“我不是心软,我只是自信。你不相信我能做到,我自信我可以。”君痕月看着面具男的脸,想通过那副面具看穿他,“你让我想到了吴钰……‘那件事情’之前的吴钰。”
“哈哈……看来你已经有了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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