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世礼亦被她说得愣住,墨蓝的桃花眸眨了眨,青白的唇色微动,轻轻放下手中的笔,静静看着蒂莲没有动作。
见他如此,蒂莲皱眉,迈步上前捡起笔墨重新换了张宣纸,洋洋洒洒龙飞凤舞的开始书写,一边碎碎念的严肃道,“看你这副样子,身上也没带多少银子,这样,咱们立个字据为证,当着满京都贵族的面,你绝对不能耍赖的。”,寥寥草草的写下几个狂草大字,扔掉毫笔,蒂莲上前抓起云世礼的手,在砚台边际的干墨处一按,随及毫不客气的按在宣纸的右下角。
松开他的手,蒂莲双手拎住那张字据的两个角提起来,月眸笑弯志得意满的跑到江洛修身边,邀功似的扬了扬,清嫩道,“爹爹,你记得派人凭这字据到云侯府取银子,这可是莲儿的私房钱,爹爹不许贪墨,取回来要全部给莲儿的。”
江洛修终于失笑,俯身抱起蒂莲,看着这宝气的丫头,清声笑道,“好,是莲儿的私房钱,爹爹不会贪墨的,都给莲儿存起来,让人拿银票给你,可行?”
小手将字据折叠起来塞到江洛修衣襟内,蒂莲笑眯眯的点点头,“可行。”
对面的云侯被蒂莲这又一系列雷厉风行的动作看的哭笑不得,笑罢牵着云世礼上前,看着蒂莲温和道,“是本侯鲁莽了,冤枉了江小姐,这银子今日之内便会让人送到府上,若是小姐不放心。”,语下一顿,云侯弯身取下云世礼腰间的墨玉貔貅佩,眸色沉静的递给蒂莲,“这枚玉佩,就留给小姐做凭证。”
众人见状纷纷面色惊异,这墨玉貔貅佩满帝都谁人不知其中奥妙,这玉佩乃是云侯世孙的象征,持有它的人无论走到这天下何处,但凡是云家商号的人皆可号令,云侯这礼,送的重了。
江洛修亦面色一震,随即神色清肃道,“侯爷言重了,不过是稚子间的玩闹,今日过后不必再提起,这玉佩,小女受之不起,还请侯爷收回。”
看众人神色,蒂莲便猜到这玉佩非凡物,早先便知云家富可敌国,这玉佩必然有所意义,才能令权倾朝野的左相也变了脸色。
垂目看着手里的玉佩,成人拳头大小,雕琢细腻触手温软,似是黑曜石却非黑曜石,细看之下侧卧貔貅的两点眼珠内抹有血色,以银丝双结丝绦装饰,单单这质地怕是便值不少钱呐。
月眸狡黠一动,蒂莲收手将玉佩塞到腰间,脆生生道,“爹爹,莲儿受之无愧,难道云侯世孙的命还不值这玉佩吗?再言之,有便宜不占不是我江蒂莲的性子。”,言罢璀然一笑看向云侯道,“多谢,既然云侯这样诚意道歉,蒂莲便原谅你啦,今日之事只当没发生过,他日再见。”,言下一顿,蒂莲垂头看向昂着头看她的云世礼,月眸弯弯道,“他日再见,我们还是好朋友。”
墨蓝的柔和眸子清亮波澜,云世礼望着蒂莲的笑颜,少顷亦腼腆含笑,清寂的眸底仿若注入了星芒,灼灼生辉。
云侯闻言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好!蒂莲小姐稚龄早慧心窍玲珑,舌灿莲花灵动过人,真是难得一见的清灵女子,难怪相爷对蒂莲小姐宠爱有加,相爷好福气,本侯艳羡非常啊。”
抱着蒂莲的手紧了紧,江洛修闻言清肃的神色略缓,凤眸间波光微动,淡淡勾唇回以一笑,“侯爷谬赞。”,言罢垂目怀里的蒂莲,面上笑意温和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