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压寒梅,飘摇落几分妖娆伴清丽。
云世礼为招待姮绪夫妻所备的院子,着实也煞费苦心。
将视线自半支起的窗棱下收回,蒂莲看向紧挨着她坐下的谢珩煦,自进屋起他便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不抬眼也不吭声,眼下更是牢牢握着她的手,手心热的出汗也不肯松开。
姮夫人坐在软榻另一头,素来温慈的美目如今有些阴沉沉,盯着相贴而坐的二人,只觉得心下一阵气闷不喜。
姮绪则稳如泰山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旁的围椅上,端着茶盏浅呷一口,眉目低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有些沉滞,蒂莲心下浅叹一声,转头看向一直盯着谢珩煦面色不太好看的姮夫人。
“娘,子煦病状特殊,您不要在意他的无礼。”
姮夫人闻言气鼓鼓的瞪了瞪眼,低哼一声垂下眼睑,似是而非的道,“我会与他计较么?只是毕竟男女有别,他不晓得,素素你该...。”
“莲儿。”,低喃沉缓的一声打断她。
姮夫人柳眉一竖看向发声之人,却见他依旧一动不动的垂着头,腰板挺直坐在女儿身边,好似方才那一声是幻觉。
蒂莲亦一怔,侧头看身边的谢珩煦,视线在他木然安静的眉目间扫过。
姮绪低垂的眼皮子掀了掀,微微侧目看向谢珩煦。
气氛再次静滞下来,姮夫人轻斜他一眼,再次看向蒂莲,“娘不管你平日是怎么照顾他的,但出了门毕竟人多嘴杂,素素你该和他...。”
“莲儿。”
面色一僵,姮夫人不喜的蹙了蹙眉,一脸狐疑的打量谢珩煦。
这下蒂莲真的乐了,她垂目看了眼用了些力握着自己的手,随即看向姮夫人,抿唇笑语解释,“娘,子煦并非刻意打断您,他只是...,只是说,我是莲儿。”,不是素素。
这话点到便可,不必非要让姮夫人纠正过来,毕竟这亦是她的坚持。
姮夫人有些孩子气的甩了下袖子,斜着谢珩煦道,“素素便是素素,我偏要唤素素。”
微垂着头的谢珩煦静了片刻,便抬起头看姮夫人,修齐的眉轻蹙,沉细道,“莲儿。”
姮夫人气结,难道她还能真的跟一个神智心智皆有损的人计较吗?一时间柔美的容颜拉下来,绷着脸缄默。
蒂莲这下真是忍俊不禁,不自觉衣袖轻抬掩了掩唇。
其实子煦这样的反应实在是让人惊喜的,以往他不动不语,只会温顺的跟着旁人,被动的去做些什么,今日却有了自己的回应,在蒂莲眼里,这便是最好的迹象。
一旁端坐的姮绪则轻轻放下茶盏,目不转睛的打量谢珩煦。
故而云世礼回府得到蒂莲带着谢珩煦来访的消息后,便径直赶来姮绪夫妻的院子,掀帘而入便看到这样怪异的一幕。
无奈没有人说话,姮夫人与谢珩煦默默对视,姮绪面色沉肃盯着谢珩煦,蒂莲则一脸笑意。
海蓝的桃花眸眨了眨,云世礼含笑缓缓踱步,到得堂中拱手一礼,知礼温儒贤雅,“姮伯父,姮伯母。”
见他回来,姮夫人当即面色一转,眉目含笑甚为亲和道,“世礼回来了。”
那语气,随意而亲切的好似母子情深的慈母。
蒂莲无语,看了眼云世礼,清声道,“听府里的人说你到铺子里了,近日生意可还好?”
云世礼浅笑颌首,一边坐到右下首的围椅上,一边道,“你放心,都有我照看着,临近年关,我已经传了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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