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慢慢的长大,他变的更加的稳重,而她的气质也因为常年跟他在一起打打杀杀却又时常学习些礼仪变的气质高雅,清冷的独成一派。与那些闺阁里的姑娘不一样,也与那些本身清丽或者清冷的姑娘也不一样,她的身上有些许的英气和摄人的力量。
那天,父亲说他长大了,容王府王爷便是他了,他就此告别了轻松的生活,正式肩负起了容王府,那天她的声音虽然清冷,可是却让他的心里重重的一震,她说:“放心吧,往后我与你一同共进退,陪你守护这容王府的千年基业。”
他问为什么。
她说:“这也是我的家。”
他曾今放弃过很多次让她入宫的念头,他想就这样吧可是那天他大婚,在成婚前他见到了多日不曾见到过得锦绵,她哭红了双眼问他:“容哥哥不要棉儿了吗?”
他当时整颗心都揪起来了,将她搂在怀里,那抽泣声才慢慢的缓了下来,他说:“棉儿放心吧,容哥哥一定不会让棉儿入宫的。”
那一刻他是不是就放弃了那个女子,那个与他朝夕相处被他换做锦绣的女子,或许是吧。他当时想过让别的人去替代她,可是没有人能做的比她好,她是从十岁起就被他训练的人,谁能比她做的更好,没有人。她身上的气质是别人没有的,她的容颜也是别人没有的。没有人能替代她去入宫,让那个男人做出改变。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可是中途自己却好几次都忘记了自己的初衷,那个女孩说这里是她的家,她要与自己一起守护这个家,所以现在是他要赶她出家了,进入那个深似海的后宫,只为他的幸福,只为他这么多年来的奢望。
皇宫里的那个男人世人都传性格阴狠暴畜,心情难以捉摸,阴晴不定,锦绣这些年随着自己锻炼应该足以应对,可是若是棉儿去了的话,唯有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等着被陷害被折磨,她是那么的单纯,皇宫不适合他的棉儿,棉儿的眼泪,温柔的眼眸,和通红的眼睛都让他必须做出选择。所以他做了。
那日他叫她去了书房,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他想只要她说她不愿意他就就此罢了,可是他却忘记了,那个女子从来都只会说是,哪会说不是。她的眸子还是那样的清冷和平静,甚至连为什么都没有问他,也没有蹙眉,蹙眉是她有时不高兴的动作,她也没有,只是应了他之后就去准备了。皇上的势力很大,所以他们唯有从长计议。
那天府里所有的侍卫都依依不舍的看着那个穿着白色衣服遗世独立的女子,她的衣诀翩翩,眉山黛远,未施粉黛的脸上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平静的注视着他们,然后轻启红唇开口:“保重。”
他想原来他的侍卫门也是会流泪的,只是没有到伤心处而已,那一日他们都是红着眸子看着那个女子,他想或许是因为从此后王府里就再也没有那个女子了,哪怕她不经常说话,可是也再也没有了她清冷的嗓音和白衣翩翩的身影。
再也没有了她生气时会对他们的侍卫门蹙起那漂亮的眉眼和与他们偶尔切磋着挥剑比武,或者庭院里会时不时传来她弹着的优雅的琴声,侍卫门也再也吃不到她偶尔会做的小糕点。
此次她走,便再也不会回来了,东城的郊外,刺客果然来袭,她终还是按照计划行事,挡下了那要命的一剑,当时他在想,是不是当年征战时她为自己挡下那一剑的时候也是这般的决然,让人心都纠在一起,疼的连呼吸都困难。
她躺在那个人的怀里,闭着自己的眼睛,安静的像是脆弱的娃娃,他从来没有见过此般脆弱的她,像是下一秒她就会离开一样,跟来的随从都留下了眼泪,却又悄悄的擦掉,他看见了却并没有喝止,那是证明她曾经存在过他们心里的证据。
回府后,宫里传来她命悬一线的消息,府里上下的丫鬟麽麽还有侍卫都悄悄的为她祈祷,他从来不知道她在他们府中人的心里原来这么重要。
后来宫里传来说救回来了,只是去了半条命,要好生养着才行,当时他似乎差点就要进宫说将她接回来,在府中好好养着,看着那些侍卫的眼神,他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那几日常常有侍卫或者丫鬟徘徊在他的书房门口,只是终究没有进去对他说什么,他其实是知道他们要说什么的,他当时也想让他们大胆的说出来,之后自己便有了借口能把她顺理成章的从宫里接回来。
可是那日传来她救活的消息后,皇上就接见了他,他走的时候在花园里看到了嬉笑着的锦绵,那笑容刺痛了他的眼,他入宫后,皇上问他:“可愿意让锦绣入宫,她救了朕,让朕免于重伤,朕该赏赐她,可她如今昏迷,便由你来做决定吧。”
他说:“一切单凭皇上做主。”
之后,他便听到了刘公公的传旨封她为锦贵妃,以她的名为妃,是莫大的殊荣,直接赐予贵妃之位,还赐了锦绣宫与她。他想这样对她来说或许就是锦绣山河吧。
他领旨谢恩,就在他踏出门的时候,皇上沉冷的声音传来,他问:“你可曾爱她?”
他晃神后才回过头微微俯身,回答:“不曾。”
他拿着圣旨回府后,府中的所有人都期盼的看着他,他便将圣旨给了旁边的一个人,让他宣读,之后好几天府中上下的人都不曾笑过,他似乎感到了沉闷和压抑笼罩在容王府的上空。
思绪到此,荣愈看着上位锦绣的方向,发现她已经移开了视线,便也回过了头,抬眸看到长中,此时正是锦绵在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