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她们所料,隔了两天二姐姐就生下了孩子,足可见是上天庇佑她们母子呢。”
她尽量说得轻巧,避免引起伯醇的怀疑。殊不知伯醇这些年间忙着学业,一直无暇于婚事,也是单身汉一个,宛春这样的说,他也就这样的相信了,含着怜惜笑道:“那是二妹吉人自有天相,她是个极要强的女孩子,万一腹中胎儿出了意外,只怕她也好不到哪里去的。”
宛春点一点头,也就不往下说了。
季元倒是想起了什么,支着下巴要笑不笑的望着伯醇,将伯醇看的云里雾中,上下打量了自身一遍,才嗔怪道:“三弟,我身上是有什么吗?你这样盯着我瞧?”
季元摇摇头,仍是那样的笑着,将手面在下巴上来回蹭了几蹭,才问他:“哎,大哥,你今年二十有七了吧?”
伯醇掐指算了算,不明所以地笑道:“腊月里的生日,虚岁是有二十七了,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季元便掰着手指道:“哟,真二十七了?想咱们的二姐二十一岁嫁的人,二十五岁上有的孩子,大哥这里就一点的喜讯都没有吗?老实说罢,你可是看中了哪一家的姑娘,要回来顺便把婚也结了呢?”
“你这个小鬼!”
伯醇不经意的直起身子,伸出手就往季元额头上一敲,狠狠给了他一个榧子吃,笑道:“何时我的婚姻大事轮得到你来多嘴?不用问,你季三爷的红粉知己是遍布紫禁城的了,你要是嫌我碍眼,我可明白了说,要结婚你就结去,我绝不拦着。但我的婚事,你是不能够插手的了。”
“哎,我这怎么能叫插手,我这是关心你。”季元揉着额角,伯醇是不大经得起玩笑话的,方才那一下想必是羞恼极了,下手丝毫没有留有余地,敲得人脑门子都疼了。他顿了一顿,直到痛感慢慢的消退下去,才又道,“其实我个人也不急,红粉知己再多也比不过找一个携手到老的爱人重要。只不过我们的小妹妹恐怕要急了,她如今可是形如璞玉,价值千金,我们讲武堂不知有多少人在打她的主意呢。”
“三哥!”
宛春想不到他们兄弟二人耍贫嘴竟然能耍到自己身上,一时急红了脸边笑边羞道:“你都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越发调皮了,成日里拿我打趣。”
她素来沉静端庄,很少有羞恼的时候。这会子急成这样,倒让季元和伯醇看出可爱来,伯醇忙问了季元:“怎么,他们都见过四妹妹了?”
季元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别说旁人了,就说那个眼高于顶的张家五少爷张景侗吧,他提起四妹妹来,除了好字就再说不出第二字来。”
“哦,那可真是了不得了呀。”
伯醇拍手笑起来,他还没有留学的时候,张景侗他们作为季元的朋友,三不五时就上门来在家中玩闹,彼此间都很熟悉,对于他的脾气大概也了解一些。那位确实是遍阅绮罗丛的人物,既然他都能看出四妹妹的好,旁人就更能看得见了,于是一躬身就刮着宛春的鼻梁子道:“时光飞逝,岁月如梭,此话当真不假,想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四妹妹也到了出嫁的光景了。”
“呸,一个两个都不学好起来,回头告诉了妈,才叫她说你们呢,也是做人家哥哥的,就这样的开人家玩笑。”
宛春含羞笑啐了一声,让季元话赶话说到这份上,她干脆也挑明了讲道:“甭说我了,三哥你自己做的好事,追女孩子追到我的同学那里,倒弄得我好不尴尬。”
伯醇许久不回家,对于弟弟妹妹的事情格外的感兴趣,一听宛春话里有话,忙道:“你的同学?是谁呢,能叫我们三少爷如此惦记?”
宛春得意瞪了季元一眼,就要说出口来,季元嘿的笑了一声,忙弯腰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嘴,冲伯醇打哈哈道:“她小孩子不懂事说的话,大哥岂能当真,闹着玩,都是闹着玩的。”
“闹着玩……呜呜……李季元……你……慕言她……唔唔……”
宛春极力的要在季元的桎梏下说出话来,无奈他动用了真格的,死死的捂住宛春的嘴巴,力气极大,宛春支支吾吾说了一串,伯醇却什么都没听见,见她二人实在闹得不像样了,才咳嗽一声笑道:“好了,好了,三弟你快放开四妹吧,小心憋坏了她。你不想她说,她不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