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栋和柳秉钧听罢,果真向张景侗看去。
瞧他望天望地的仰着头,就是不发一言,二人回想起他之前对于李家四小姐的评价,倒是会意起来,忙都笑道:“该打,竟然忘了还有一个白捡便宜的人。亏他还一本正经的样子,原来是早打好了算盘!”
张景侗也不听那些,嘴里若有似无的吹着口哨,脚步一下一下的踩在上山的青石板阶上,任由赵国栋和柳秉钧打趣,横竖是不说什么的。
季元暗笑几声,有人陪自己趟这一汪浑水,他就不怕赵国栋和柳秉钧闹腾了,眼瞅着宛春她们已经走出了几米远,忙吆喝一声跟上,就加快步子赶过去。赵国栋和柳秉钧说笑了两句,看他二位是来真格的,自己也不好落在后面,也就追着上前了。
这条路原不是上山的正途,乃是后来跑马场建立起来时剩下的一些地砖不忍丢弃,才遵了一位风水先生的话,铺设到这里来的,由是知道此处的不多。行人稀少,山上古木又多,那枫叶的红色热烈如火,在山顶苍碧萧索的世界里无声燃烧出一片灿烂的天地,乃是深秋少有的壮美之景。
宛春一面走一面观看,暗叹着大自然的奇妙。
慕言虽有美景当前,但念及季元他们都在身后,心结未解,怎么都无心观赏,便握住宛春的手偷偷对她说道:“很对不住,前番我竟然错将你的表兄误认为是拆白党,还当面说了他好些不是,改日你替我同他说声抱歉吧。”
宛春只装作不知,含笑回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家三表兄举止虽放浪形骸,但其内心是很正直的,绝不会做出拆白党这种有违道德伦理的事情。慕言。你是不是误会了?”
“十有*是误会了吧?”慕言不好意思的笑道,“那日看戏的时候,我误将贵府的表兄当做是周同学的兄长,后来问过周同学,得知她的家中只有她一个千金,没有兄弟姐妹,自然认为你的表兄是欺骗了我。今日听你介绍,原来他嘴里说的妹妹正是邓同学你,我才知我是犯了大错了。”
周湘在旁听见,柳眉微斜。一撇头追问道:“你说你那日告诉我们追你的那个人就是李季元?没有认错吗?”
慕言红着脸道:“没有认错,他来找了我几次,我都不曾搭理过。误会之后就更是没有给他好脸色了。难得邓同学的表兄不介意,刚才还可以无事一样的同我打招呼。”
说时,头几乎要埋进脖子里去,低的不能再低。
周湘却凛然板起脸来,也不知是怎么了就生气道:“果然是风流人物呀。我还以为他……”
“以为他什么?”
宛春正弯腰从地上捡了几片枫叶来,在指尖上夹着,起身时听到周湘莫名说了一句,却不往下说了,就含笑问了她道。
偏生周湘此刻极为敏感,宛春一句无心的话。在她听来好似是看透她秘密一样,登时面上火热,直觉要同香山的枫叶红有的一拼了。就捂住了脸不言语。
季元和张景侗他们从后面追过来,看宛春手上捡了不少枫叶,季元便笑道:“落叶都有些枯黄了,不如树上的好看。你们要是喜欢,我给你们摘一些去。”
他个子颀长。说话间一抬手就从头顶的枝桠上攀折了几片叶子,分了一些给宛春。另外的却都递到慕言面前:“给,这叶子纹络清晰,叶肉也多,正适合做书签用。”
慕言抿唇淡然的笑着,不忍驳去他的好意,就摊开手接下来,同宛春一样用指尖捏了叶根儿。那像凤羽一样的枫叶,映着她莹白的手指,分外的好看。
季元一时看的转不过眼睛去,片刻又抬起手从树上摘了几片叶子来,仍要递给慕言,却叫她连连摆手婉拒道:“不必那么多了,我这里已足够了。”说罢,唯恐季元抹不下面子,看着周湘还没有枫叶,就又笑道,“还请送给周同学吧。”
季元讪讪的笑,他只顾着惦记慕言和宛春,倒是忘了还有个人在,忙就一转身把枫叶递到周湘眼皮底下戏谑道:“周大小姐,一点小心意,还请笑纳呀。”
周湘自方才他给了宛春和慕言枫叶,唯独没有给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很大的不悦了,后来见他又摘了一些,误以为这其中总会有给自己的那一份,孰料回过神季元仍是送去了慕言那里。她心里不由得就憋出火气来,这会子看季元拿慕言不要的东西给自己,登时拉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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