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春闲适自得的坐在床头,尽管端起四小姐的架子,面对着陆建裙略略的微笑,佯装客气道:“晌午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陆小姐不必时刻放在心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都有说错话的时候,我就当没听见算了。”
“晌午的事?晌午发生了什么事?”
仲清微微狐疑,芳菲回去的时候一直都说宛春这里好得很,并没有提到其他。怎么,她是有意隐瞒了什么吗?
宛春轻扬起唇,等的就是仲清这一句话。陆建裙想走仲清门路的作法,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看的清楚自然就不能让陆建裙这么轻易就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总要给她一点苦头尝尝的,便道:“二姐这样问,让我怎么说呢。毕竟不是好听的话,说了还让人笑话。”
金丽让她勾起好奇心,忙道:“那也先说了我们才知道是什么呀,谁要笑话你?”
宛春先不吭声地浅笑着朝陆建裙望了一望,见她已开始不自然起来,方道:“晌午陆小姐好心送水进来,一见我不知何故竟脱口问我是人是鬼,倒让我好一阵诧异。问她为何这样说,陆小姐道是口误之语,原是要问我是人是仙。你们看,这可不就是闹出笑话了?”
嗤嗤……金丽紧捂着嘴巴,待要忍住笑,却又憋不住道:“真是个傻子,宛姐姐这么个大活人,怎么会说是人是鬼呢?”
仲清和李岚藻也都讶然着,一面望着陆建裙和宛春一面道:“这话果然问的奇怪,是有什么缘故吗?”
陆建裙忙就讪笑道:“确是我口误之语,我见四小姐长得太过漂亮,有仙人之姿,才会在失措间开口说错了话,让太太和小姐们见笑了。”
“开口说错话也有个限度。鬼和仙区别可大得很。”金丽挑着眉毛,很不以为然。她不喜欢这个趋炎附势的女人,看得出来,宛春也不喜欢她。
宛春便道:“陆小姐已经承认是说错了话,咱们就不必那么斤斤计较了。再有下回,想必陆小姐一定会考虑清楚再说的了,你说是不是?”她笑着转头望着陆建裙,眸中暗流波动。曾经她可是个比谁都好说话的人,结果才几年的功夫,就硬是让她们陆家给逼迫成了这个样子。以前是她顾虑太多。才隐隐不语,而今,桥归桥路归路。陆家施加给她的苦难,她必要一分不让的还回去。陆建裙敢自己送上门来,她就拿她先开一刀,来探个虚实。
“哦,那……那真是谢四小姐体谅了呀。我下回……下回必定不会再胡言乱语了。”
陆建裙让宛春一言堵住,面上登时有些挂不住,手指在底下紧攥着提包带子,绕了几绕,才又回国神向仲清谄笑道:“夫人这两日很忙的吧?我都没怎么看到您。”
仲清道:“家中俗事缠身,总走不开。所以没有及时到医院里来。”
陆建裙正因为被宛春将了一军,不知要如何同仲清开这个要官做的口。见仲清这样说,她便笑道:“那还得是镇守使和夫人厉害。家大业大,所以才有这么多事情可忙。似我们这等人,成日里守着乡下的一亩三分地坐吃山空,闲在家里两眼望着天,清闲倒是清闲。可有什么用呢?不过是等死罢了。”
话虽粗俗,却也把意思表达个十成十。
仲清瞧着鱼儿已经上钩。心里正自得的很,就道:“我羡慕你,你倒是羡慕起我来。要想忙还不容易,上回还听外子说,有几个衙门扩招,缺好些人呢,不知你们家里的都会做些什么?大家有缘相会,你且说说看,没准儿我能替你们留心留心呢。”
“哟,那真是要谢谢夫人了呀,太谢谢了呀。”
陆建裙将提包带子绕的更紧,一张脸笑的眉不见眼。直道想不到镇守使夫人会这般痛快,几句话的功夫就把她的事情答应下来,比求自家的大哥还要管用。
她连声的道谢,李岚藻和宛春都不作声,偏是金丽看不下去,见她二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名利上去,就大不痛快起来,她曾自父母口中耳闻过二姐姐做的是只赚不赔的买卖,专替人找路子,但都不是亲眼所见。这会子亲眼见了,直觉眼前的二姐姐不再是印象里的那个二姐姐了,反而陌生得紧,就扯一扯她母亲的衣袖,娇声道:“妈妈,咱们出来的时间也够长的了,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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