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宛春心头惊疑,不由就迈步进到园中,看着听差一人傻呆呆站在花坛边上,便问她:“大少奶奶这是怎么了?”瞧着神色,谁惹她生气了不成?
听差也纳闷呢,挠挠头只道:“不清楚呀四小姐,我听大爷的话来给大爷拿衣服,原本说的好好地,大少奶奶说她要自己给大爷送衣服去,谁知走到半道上人就变了卦,我这也没说错什么话呀。”
拿衣服?宛春低头瞧他手上看去,见是一色新的西服西裤,她脑中一动,不觉问听差:“莫不是大哥昨夜没回新房里去?”
“啊……这个……昨夜大爷喝醉了,在书房里睡的。”
听差也觉得伯醇昨儿是有些胡闹,再怎么着新婚头一夜也不能丢下新娘子不管呀,多叫人看笑话,由是回答宛春的时候不免带几许心虚。
宛春落实了心中猜测,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想着府里头可真是诸事不利,她们昨儿千般隐瞒,只盼东厢这边能有个圆满,岂料他们夫妻也是劳燕分飞。
她叹口气,便将听差手中的衣服拿过来折一折,搁在臂弯里,向他说道:“还是我去送给大哥吧。”那张家的曼之她自是见识过她的脾气,想来也是为大哥没有回房生恼的罢?不过,既是生恼,怎地还要过来送衣服呢?
她心里十分好奇,一面想着一面将衣服送给了伯醇。伯醇不知是她亲自送来,自然尴尬不已,站起身只道:“四妹妹……你看我这……”
宛春微微一笑:“我是路过,才要来看大哥一眼的,见大哥无事我就放心了。至于其他,我会当做不知道的。”
“那我就先谢过四妹妹了。”
伯醇感激于她的聪慧体贴,待她走后,方换过衣服,又叫来刚才的听差细细打听如何使宛春送了衣服过来,听差便一五一十将方才的事情都说了,伯醇闻及曼之原是要送衣服来却半道折返的话,不觉怅然叹气道:“是我对不住她,难怪她要生气的。”倒越发尴尬着不愿意回新房去了。
他出门往仲清的沉香园里来,欲要寻谭汝霖出去走一走,谁知人到园子门口,就被听差们拦回去,说是里头李岚藻夫妇和谭汝霖整有话说,不便于见旁人的。
伯醇还是第一次在自个儿家中被当做外人,他奇怪得很举步又往他母亲那里去。甫料他人刚走,他的四妹妹宛春便也到沉香园了,照旧被听差拦回去,宛春便问他们仲清人在何处。
听差指一指假山顶上钻出的鹿耳房道:“二小姐往那边去了。”
宛春也不带人,就自己一人往鹿耳房去,拾级而上数步,才到房里。仲清正一人在房中坐着,眼睛呆呆的望着假山后的水池,不知在想些什么。
宛春比邻她亦是靠窗坐下,在底下握住她的手道:“姐姐。”
仲清回眸看看她,嘴角扯出一丝不知是笑还是哭的痕迹来:“四妹妹怎么来了?”
宛春道:“我在家里转了一圈,遍寻不到你,问了人才知你在这儿,就过来看看。”
“看我什么呢?还要怕我想不开吗?”仲清摇摇头,又转过头去盯着那死寂地池塘,“我不会自寻死路的,四妹妹,我的日子还长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