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算是,就说明她猜的还不是十分准确。然而在金丽看来,戏班子里除了武生能有这等身量和体魄,再无别的了。
她直觉自己猜得很对,看他孤零零一人在前厅,便又问他:“今儿你不用上场吗?”
来人一笑:“不用。”
金丽遂道:“这竟是个遗憾了,不过,你几时有戏都可以告诉我,若我得空,必要去给你捧场的,也好谢谢你今日搭救我之意。”
来人听她如此说,还真好好想了一想,片刻方回她:“那么,某在这里就先谢过这位小姐了。”
“不要叫我小姐,我姓何,叫何金丽,你可以像宛姐姐她们一样叫我金丽。”她甚少在身份上压人,就是她们思南公馆的佣人,也可以大方叫她金丽的。用她母亲的话说,新社会了不兴小姐小姐的叫着,起了名儿干嘛不用?由是她在李家也这般随性,只是李家规矩可比上海那边严厉多了,纵然她自称为金丽,旁人还仍然唤她表小姐,亲近些的秀儿翠枝萍绿等人,也不过是叫她一声金丽小姐罢了。
来人听着她的姓,再一想李家上一辈里曾有位小姐嫁到上海,夫家正姓何,且为上海内务部总长,只是想不到总长家的小姐如此率性平和。
他们男女有别,终归不好多谈,且来客分明是有事的样子,同金丽说完这些话,便借口要去戏班后台帮忙,人就闪身走开了。
金丽遥遥看着他宽厚沉稳的背景,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几下下巴,深感方才那人说话的声音当真是好听极了,又思量倒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她慢慢地想,慢慢地走,人才到园子门口,忽的一拍手暗道一声:“坏啦,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呢,倒是要上哪里听他唱戏去?”
她有心要往戏班后台里打听,人还没动呢,宛春派出来找她的听差就已经到她跟前,见着她忙道:“表小姐,我们四小姐正急着找你呢,请你快过去吧。”
宛姐姐找她干什么?金丽这会子已然忘记自己是因为什么去前厅的了,闻说宛春要找她,暂时就把找方才那人问问姓名的事放去了一旁,赶到宛春身边道:“宛姐姐你找我干什么呀?”
宛春瞧她风尘仆仆似的过来,笑着拉她坐下来道:“不为什么,我怕你一人在外头瞎逛,无人照应,设若出点事情,我们可不好向姑母交代。”
“哼嗯,急急叫人家回来就为了说这个啊?”金丽嘟起嘴,几乎可以挂起个油葫芦,亏得她还特特地跑来。
宛春瞧她佯装生气的样子,拍一拍她的手莞尔道:“坐着听戏,哪里也不许去,等听完了我带你去看好东西。”
这才算把她给哄住。
这一场戏少说也唱了两个多钟头,听完戏已是傍晚时分,不过夏季天长,日头还没有落下去,众人也不忙着走,就又移步,三五成群的去逛园子。男客们不爱那些花花草草的,就聚在一起打牌搓麻将。
余氏和李岚峰各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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