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见到你,我会杀了你!”
他看着莱雅拉头也不回地离开,然后举足跟上。
他一自曝身份,她就猜出了他的目的,然而这并不足以阻挡他的决心,或者说,甚至更好,这样,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呵。”军刀一挥逼他止步,怒气充盈在灰色的眼睛里。
是啊,任哪个女人,发现自己的丈夫所有一切都瞒着自己,恐怕都要气炸了肺。
“别跟着我!”她警告,“我说了,我会杀了你。”可是你没有直接劈上来,不就代表你无意杀我奥利昂么。
龙王怎会输了气势?奥利昂听到自己傲慢地说:“我的剑可比你的刀硬朗。”
她生气的样子别有一番美感,就好像发脾气的白玫瑰,带刺也掩盖不下那出众的外观。
报复心和欲望,让奥利昂想直接把她死死地抱在怀里,任她气息奄奄,然后真的消亡,自己也随之而去。
莱雅拉长舒一口气,下巴一挺,不复怒火冲天的模样,“感谢你刚才帮忙——”
潜台词是什么,是想说没有我,你也能逃脱险境?那你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当然,奥利昂压根不知道心脏树和死灵师摩根,也不知道如今的莱雅拉已经不似过去那般,虽然会受伤,她还真有办法能搞定。
“——我承诺,只要你不见我女儿,我就不会对你动手,我甚至可以给你土地,封你一个爵位,让你下半生衣食无忧。”
什么意思?
难道我奥利昂还缺这个?他奥利昂只是想找一点,活了如此久的岁月,还会有一点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真实感。
确实,他是有点心软,明火执仗冲到了轮宫面前,却最终放弃。
但是,这不代表什么妻女,于他就意味着一切,也不代表,他奥利昂的瓦雷利亚,就真的是靠在女人的子宫里实现的!
“我不希望听到这种鬼话,”于是他的脸更冷了,“别搞错,我现在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只是我不想而已。
你以为我在想什么?你以为我对你半点情谊都没有?你以为——”
这算是原形毕露了吗?
我算是明了了他的心意,在这他以为自己掌控全局,稳操胜券的关头,他的想法暴露无遗。
我唇角一勾。
至少比我想的好得多,亚里安,或者说奥利昂心里还有所顾忌。
甚至不止是为了他的女儿。
纵然他再让我怎么心浮气躁,撒拉依旧是我女儿,洛恩王国依旧属于波顿,他的阴谋失败了,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灌输给我的后代,什么瓦雷利亚的毒药思想。
现在,既然他能说出这种话。
那么——
下一刻,我军刀已出!
没错,我已经看透了他的招数。
奥利昂·贝勒里斯,此人或许是一个合格的巫师王子,却绝非一个战士。
狂暴粗糙,剑术尚可,但是,打斗能拼的可不止是剑术。
还有贴身格斗!
他双剑并用,猛力一挥,军刀已然被碎为三段!
还未等到他再接再厉,我已经欺身靠近。
“将军。”匕首贴上他的脖颈。
即便是活了数百年,也不代表擅长一切。
奥利昂没有想到,之前的战斗中,我压根就没有把什么魁罗、吉洛罗放在眼里。
要是完全转动头脑,敏锐地控制每一块肌肉,我能完美的预判任何朝我而来的攻击,并保证不中一下,哪怕是本体,我的潜力,也足以同时对抗五个人。
我要的,其实是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他亚里安,或者奥利昂到底有什么秘密!
所以我故意示弱,表现出不符合真实水平的自己,反正布拉佛斯剑士对待自己的武器比对待自己的新娘还要认真,不会用毒,保养得当,还上了油,也不怕破伤风,擦破皮没啥。
我故意示弱,才有机会看透他的想法。毕竟,有一个为所欲为的机会,他才会表现出真正的自己。
真是没辙,太强悍,地位太高,权势太重,连点信任感都给不出去。
“你——”
他呼吸急促了起来,难道说,龙王苟存数百年,又逃过了当初在维隆瑟斯的死局,现在,竟然还是要死在自己的妻子手上?
这莫非是命中注定?
我看着那双发亮的眸子,“别搞小动作,我手一颤,就能屠龙咯。”
碰!
他猝不及防,被我一脚踢上膝窝,匕首所制,奥利昂的瓦雷利亚摔跤术没法施展,靴,肘,肩,噗通!简练而直截了当的一套动作将他制伏在地。
此时此刻他的模样怪异极了。
脸上的神色,那双紫色的瞳孔里,是带着防备的惊骇欲绝。
命运悬于人手的感觉,可真不好。
然而,让我有点无奈的是——
我的长腿骑在他腹部,这家伙脸上抗拒,手上的动作,却是娴熟地把住我的腰肢,任我坐在他身上。
没错,娴熟,身体都习惯了,指尖的力道恰好。
咳!
这算什么,下意识的反应?
如果忽略掉无光的迷宫,还有身边的碎刀和利剑,这一男一女的姿态,更应该出现在暧昧的大床或者浴缸里,即便是野战,也当鸟语花香。
咳,这一丝绮念毫无意义。
“你这点秘密不算什么,”
我尽量忽略此中的奇怪,红唇一翘,低下臻首,任由青丝如瀑倾泻,洒落在我们的耳边,拍了拍他有些粗糙的脸蛋,帮他捋了捋银色的发丝。
“红王收得住,奥利昂,我收得住你这条小龙,再来几条也一样,我原谅你了。”
龙王又如何,我还压不住你?别忘了,就之前我俩的日子来看,我骑你的时候好像更多一些。
是啊。
身为君主,便要面对人心似水,民动如烟,手下臣属心思万端。
这才是君主之道,我包容一切,并让手中的一切,翻不起什么滔天巨浪。信任?没那个必要,信不信他们,都是一样的!既要担当王国之君,别说奥利昂这点小秘密,便是什么摩根,心脏树,也逃不出我的手掌,不管他们保有什么底牌或密辛,都是如此。
此刻奥利昂心中有千万句吐槽,谁要你来原谅?要不是为了撒拉,我——
最终,他只得说这么一句:
“你头发散了。”
“帮我扎起来,黑漆漆的我看不清。”
“脸红了?”
“没有,倒是你,很‘斗志昂扬’嘛。”
这不是斗志昂扬的时机,很快,追兵就追上来了。
“只要您一枚芳吻,我的剑归您使用。”说是这么说,轻佻的来客剑上工夫半点不留情,已然刺出!
免了!你今天看我漂亮就投我,明天看别人漂亮不就投敌?布拉佛斯的交际花名闻遐迩,要是里头没有比我漂亮的,才是怪事。
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他太弱,让我没半点为之勾心斗角的想法。
我不惧寒光袭来,出手一瞬,刺进其眉心,而他的剑尖距离我还有一厘,其锋芒刺得我皮肤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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