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二章

有意无意的扫视，马圣卿选择了淡定的漠视。自小到大，他都不喜欢受人关注。遇到小圆球之前，马家屯的厌恶眼神令他不舒服。遇到小圆球之后，小西村的探究眼神让他不自在。即使明知小西村的村民们都没有恶意，但他还是无法适应。

    而此刻，这些人的嫉妒太过明显，马圣卿的心中满是厌倦。果然，他还是无法适应官场的尔虞我诈。他不后悔参加科举，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的配得上小圆球。可是对于官场，他敬而远之。

    夫子曾经承诺过他，放心考试即可。官场，注定与他无缘。对于一向敬重的夫子，马圣卿不会怀疑这个承诺的真实性。所以他才会来皇城参加殿试。今日的宴会，不过是更加坚定了他远离官场的决心罢了。

    皇甫家的公主很多，待嫁公主也不少。其中以皇甫舜的同母妹妹皇甫秀玉最为受宠。秀玉公主的心性甚高，眼光也甚是挑剔。皇甫尧曾经笑言，若是被秀玉公主看上，那个人定是祖上八辈子积来的“福气”。当时的皇甫尧在说到“福气”二字时，脸上的表情甚是惋惜。其中的幸灾乐祸之意听的皇甫舜苦笑不已。而马圣卿，则十分不巧的成为了皇甫尧口中的这个不幸之人。

    皇甫尧本是无意，随便扫视了一下皇城的几位公主。谁知竟然意外的发现皇甫家最为刁蛮任性的秀玉公主正含情脉脉的看向“进士及第”一桌。“进士及第”为殿试的一甲，只有三人：状元，榜眼及探花。

    不会这么倒霉吧？一向肆意妄为的皇甫尧，此刻的心中也不免直打鼓。若是小圣被秀玉公主缠上，那事情可就麻烦了。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皇甫尧顺着秀玉公主的秋波望过去，顿时唉叹不已：小圣，你怎么可以这般招惹桃花？别的桃花还好，还偏偏招惹了皇甫家最难缠的秀玉公主？

    完全不知危险已经来临的马圣卿默默的喝着桌上的酒，静静的想着自家小圆球的娇颜。即使日日相见，马圣卿对于小圆球的爱恋却丝毫没有腻味，反而日益加深。

    小圆球的娇憨，小圆球的聪颖，小圆球的维护，小圆球的在意，小圆球的笑容，小圆球的粉唇，小圆球的...脑中不受控制的想起每夜身下那喘息□□的妖娆娇躯，马圣卿的脑子有些浑浑噩噩的。他似乎一不小心喝太多酒了...

    看着新科状元马圣卿那俊逸非凡的相貌，想着皇帝哥哥那赞不绝口的夸奖，秀玉公主感觉她的心深深的被马圣卿吸引住了。目不转睛的看着马圣卿的不张扬，意外的发现马圣卿冷峻的脸上忽然闪过了一丝笑意。霎那间，秀玉公主的心被震撼住了。那一刻，她发誓：她的驸马人选必须是这个众人瞩目的马圣卿，绝无他人。

    眼看着事情越来越不妙，皇甫尧连忙提出欲带已经微醉的小圣回府。忽视皇甫舜的不满和秀玉公主的不舍，皇甫尧和马圣卿全身而退。

    “小圣，以后离那个秀玉公主远点。”回府的路上，有种不祥预感的皇甫尧不放心的开口叮嘱道。

    “秀玉公主？”仔细回想了一番，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的马圣卿疑惑的问道。

    一看小圣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完全没注意到那几位公主。皇甫尧暗叹一口气，道：“不认识就算了。反正你记得离那几位皇室公主远点，尤其是秀玉公主。以后但凡听到她的名字，你就绕道而行。出了什么事，夫子给你兜着。”

    “学生知道了。”虽然不知夫子何出此言，不过坚信夫子不会害他的马圣卿点点头，记下了夫子的话。

    唉！希望别闹出什么事才好！不行，明日下朝后他就去找太后。这事必须赶在秀玉那丫头跟太后表明心意之前解决。否则，以太后疼宠秀玉的性子，当场就下懿旨也不无可能。一旦有了太后的懿旨，饶是身为摄政王的他也不得抗旨。到时候，小凤凰、小圣、秀玉...定会一遭乱的！

    于是，第二日下朝后，皇甫尧便立刻前往太后寝宫。这事耽误不得，早解决早安心。

    “王爷的意思是，这状元爷马圣卿已经成亲了？而且两人感情甚好？”听完皇甫尧的话，当今太后有些坐不住了。皇上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明明承诺会将状元爷招为驸马，怎么又突然冒出个糟糠之妻来？

    “是。马圣卿家中确实已有娇妻。马圣卿身世坎坷，自幼便被宁家养大。宁家对马圣卿极为重视，亲如一家人。马圣卿和宁家之女宁凤凰乃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太后明鉴，马圣卿绝不是驸马之佳选。”对于眼前这个大嫂，皇甫尧还是有些顾忌的。收起平时的狂妄，一脸严肃的说道。

    “看来这宁家对状元爷恩重如山啊！”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的太后轻声感叹道。

    “确实如此。臣弟曾在小西村暂居几年。这些皆是臣弟亲眼所见，绝无虚言。那宁凤凰虽出身乡野，却十分聪慧，并非一般无知村妇。马圣卿对宁凤凰一直是如获至宝，舍不得磕着碰着。别看臣弟是马圣卿的夫子，比起宁凤凰可就相差甚远咯！”想起前几日舜小子去王府时，小圣为了小圆球在自家王妃面前告了他一状的事情，皇甫尧不禁哑然失笑。

    “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夫子和娘子怎可比？看来这马圣卿也是性情中人啊！既如此，马圣卿自是做不得驸马的。咱们皇家可不能造就一对怨偶，更何况还要搭上自家的公主。不过，哀家倒是有些不明白皇上的用意了。”不过是个马圣卿而已，太后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皇上此举，倒是让她疑惑不已。

    “太后明鉴。马圣卿的学识已得到众位大臣的一致认可，太傅大人对他也是万般赏识。皇上惜才，所以才会不顾之前对几位公主的驸马承诺，定下马圣卿为状元。臣弟倒是认为，皇上此举甚好。毕竟状元只有一人，若是几个待嫁的丫头都铁了心要嫁给状元爷，那可如何是好？为了一个外人而伤了几个丫头的姐妹感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皇家的感情本就弥足珍贵，几个丫头相安无事不是更好？”皇甫尧自是不会告诉太后，舜小子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小凤凰得罪了舜小子。拐着弯的夸奖了一下舜小子后，皇甫尧开始走亲情路线。看太后这意思，秀玉那丫头定是没未开口。没有秀玉丫头的搅局，太后自会一世同仁的为一干公主考虑。

    “王爷此话说的极是。虽然哀家还未见过这个马圣卿，但是王爷一手教导出来的必然不会差。皇上向来惜才，这马圣卿能得到太傅大人的赏识多半也是有才的。不过，千好万好也抵不上咱们皇家的感情珍贵。几个丫头的感情向来不错，可不能因为一个马圣卿有了隔阂。王爷来找哀家的用意，哀家也明白了。这事哀家会跟皇上和几个丫头说的。今日哀家就给摄政王一句话：马圣卿，绝不会被纳入驸马人选！”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太后的懿旨算是已经给出。都说红颜祸水，今日这马圣卿倒也成男颜祸水了。细细想来，皇上之前的承诺确实有欠妥当。起初是想着自家秀玉丫头的驸马一定要是最好的，所以她才会认可皇上的决定。眼下，马圣卿既已成亲，自然没有最好一说。这样一来，驸马人选之中有他无他，也无甚关系。

    得到想要的答案，皇甫尧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太后的话虽不若皇上那般一言九鼎，却也非同小可。既然太后今日给了他这句话，日后就不可能为了秀玉来反悔今日对他的承诺。别忘了，他不但是太后的小叔，更是越沧国的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