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说道。
我看了她一眼,见她在大冬天的,也只是穿了两三件很薄的棉衣,下身的裙子更是夏日的薄款,不禁感觉到有些无奈:“相府这是短了你吃了还是短了你穿了?回去给我裹得严实点。”
“是。”
“对了,礼言,你也随我一同去。”我扭头对还在给榆树“穿棉衣”的礼言说道。
礼言对此并没有多问,只是绑绳子的速度加快了。
这次去西岭,我并没有想之前那次那样慢慢走过去,直接让人驶出了一辆马车。
因为是冬天,马车外又加了很厚很厚的车帘,坐在车厢里面连一丝寒风都透不进去。
礼言和雪盏想比,就是两个极端,却构成了我最为互补的两个贴身仆从。
此时坐在平稳行驶的马车里,雪盏很是新奇的,挑起了一点车帘左看右看,仿佛是难得放出笼的鸟儿一般,活泼的不像话。
礼言确实恰恰相反,自从上了马车以后,便一直很安静的在一个角落里坐着,要是不注意的话,可能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我正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就听到雪盏喊了一句:“下雪了!”
嗯?又下雪了?我也挑开车帘往外一看,一瓣细白的雪便飘到了我的眼睫上,轻轻一眨眼便又落到脸颊上融化掉了,车厢外小雪纷纷扬扬,逐渐有变大的趋势,落在行人的肩头,仿佛漫天飘飞的柳絮。
放下车帘子,我问道:“可有准备了伞?”
礼言点头,道:“奴才准备了三把,都放在马车里了。”
我笑:“你办事,我总是最放心的。”
……
西岭,马车在一处山脚下停了下来,车夫在外唤道:“少爷,您说的兰亭就在半山腰上,雪天路滑,马车恐怕上不去啊。”
我于是走下了马车,外面的环境比车厢里冷上许多,雪花飘在人的脸上,微凉。礼言很贴心的给我准备了一个温好了的汤婆子让我暖手,他自己与雪盏两人,提着东西走在我的后头。
让马车夫在山脚下等着,我一只手抱着汤婆子,一只手撑着伞,一步一步往半山腰的兰亭走去。
冬天的西岭春天的相比有很大的不同,满山遍野的桃花此时一丁点粉色也都看不见了,覆盖在枝桠上皑皑的白雪冰雕玉琢,远处的山脉银装素裹,抬头向上望,隐约可以看见半山腰兰亭露出来的一点青色的亭檐,尖头上也落了一些白色的雪。
走的近了我才看见兰厅里面早已经坐下了一个人,白衣公子依旧是一身无双的白,仿佛一切天地的雪融为了一体,他此时凭栏远眺,不知道往向何处,我眼睛一亮,唤了一声:“江南!”
江南回过头来,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好久不见,司空。”
我三步作两步跑了上来,走进了兰亭,才把伞收了回去,将伞随意倚在角落,我抖了抖披风上的雪,也笑着回了一句:“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江南朝我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我今天见了你递到拜帖,想到恰好是休浴,便马上让人驾了马车往西岭而来,没想到刚刚到,就下起了雪。”
我和他相对而坐,礼言和雪盏给我们摆上了热茶和一直温着的一些点心。
我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我邀请你的,没想到却来迟了。”
江南道:“这有什么?左右我不过也是一人待在府中无聊,早早的便来了。加上雪天路滑,不着急赶路,安全要紧。”
我拎起酒壶,重新给我们两个斟了两杯绿蚁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江南:“惊鸿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来,这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绿蚁酒,尝尝看。”
江南两只手指捏住小桥玲珑的银杯,摇晃了一下里面的酒液,端详了一会才一饮而尽:“味道不错,不过应该容易上头。”
我又给他满上:“可不是吗?所以为了不误事,我只带了这小小一壶,刚刚够拿来暖身。”
江南疑问道:“司空,你怎么不直接递拜帖到我府上?这样的话也就方便些,想喝多少就多少,一点也不怕误了事。”
“你要是真的一个人住一个府,我早就上门叨扰你了,”我想起来了姜府里的那个真正的主人,就觉得头疼,“只怕甜姜监丞又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和你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伤风败俗。”
白衣公子笑出了声:“你就这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