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在了宋二百身上。
宋二百的土豪爹那天请了林缘吃饭,席上端着酒杯拍着大胸:“以后侄女的事儿就是我老宋的事儿!”
又过了不久,仁惠制药和明城制药争一个大客户,林轻带着畏畏缩缩的刘宗见了宋二百,也不知道宋二百他爹用了什么关系,原本处于下风的仁惠一下子把明城的单抢了。
再之后,就好像编一张网,林轻做的只是把人情卖来卖去。只是屠夫卖肉手上沾油,不过两年时间,s市承过她情的,已经数不过来。
人情是把双刃剑,她因此得罪的也不在少数,比如说明城制药。
她16岁那天,李大公子仍是递给她一条抹了鹅肝的法式干面包:“现在出门什么感觉?”
林轻接过面包,身高已经蹿了大半个脑袋,勉强可以到他下巴:“最近都没什么人好打了,连王铭清见着我都绕路。”她哼哼两声,“想闹事都没理由,也挺没意思的。”
李公子彼时霸占各大八卦和经济版面已久,晃了晃酒杯:“闹事还需要理由?”说完又弹了弹她脑门,“矮子,站我边上。”
林轻当时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羡慕嫉妒恨地:“对,世上只有两种人,有你高的和没你高的,不巧后一种占了大多数。”说完想起什么似的,“算了,你看他们怕我、卖我面子,其实还不是看你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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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镜子掉在地上,把林轻从回忆里拽出来。她敲了敲有点麻的腿,抬手看了看塑料电子表,又看了看神色暧昧挤在小巷子里的张超等十几个人,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十分有水平,打出了百米赛跑发令枪的效果。几乎是同时,腿上一轻,接着胸口挨了一手肘。
林轻带着同归于尽的表情看向刚才袭击她的恐怖分子。
他明显是睡糊涂了,头上还翘着几根毛儿,眼角下的泪痣晃了晃,这才明白自己刚才干了啥。
三秒钟后,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理了理头发和围巾,提起袋子站到了几步开外,扭过头去不敢看林轻。
林轻捂着胸口运了好一会儿功,才把那口气生生咽了下去。她看了眼正在淫、笑的张超几个,站起来对着导盲犬挥了挥手:“拎着东西送我到楼下,再给你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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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个星期十分平静,孙茜倒也没容嬷嬷附体,给她安排的工作还算轻松,不过是白天端端咖啡晚上倒倒酒,打烊的时候再和其他人一起擦地抹桌子。
除了每天仍坚持不懈挖掘她背后故事的李璐李记者以外,只有两件事。
第一件是于子文第二天就给她弄来了5万块钱,林轻把钱放在姜楚乔公司的账户里炒了几笔短期期权。一方面是她研究了很久,另一方面是确实天不绝她,一个星期以后5万变成了8万,于子文脑袋上的耳机都有点戴不稳了。
拿着5万本金和扣了税和手续费以后的近2万收益,于子文就差热泪盈眶了:“林轻!我就说你是个神人!你这简直是下金蛋的鸡啊!”
林轻瞟了他一眼:“你说我是鸡?”
于子文讪讪:“不是,不是,下金蛋的白鹤!天鹅!直升机!”
结果第二天,于子文又回来了,不但带回了刚拿走的7万,还在上头加了20万:“这20万是我姐的,我姐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帮她也炒一炒,就像你原来替我炒那么操作就行……你别怕,我没和我姐提你,就说是一个做投资的朋友。不过林轻你这么本事,为什么还不敢让我姐知道?”
林轻一派认真:“这种事情我也说不好,就是心里那种感觉吧,就想远远看着她就够了。”
于子文直点头:“别说了,我懂!”
他走后林轻给地产经纪打了个电话,得知青海路挂牌出售的别墅已经售出了一大半。
怪不得于二晴拿了20万来试探,手上现金多了可真是一件让人坐立不安的事。
第二件是姜楚乔那边来了消息,之前连续三天预测对了的30个账户里,只有一个表示有兴趣和公司合作,其他的29封全部石沉大海。
林轻想这件事的时候是礼拜天的上午,当时冯淼正躲在二楼看她搬桌子布置会场,水晶指甲在樱桃上戳出一个个洞:“信宏的王铭清,寰宇的江安安,明城的双胞胎,飞驰的聂劲松,广传的张海滨……”
她数着数着“哎呀”一声:“林轻啊,今晚的客人里究竟有多少想看你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