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好一会儿,纪瑄发出一声嗤笑,慢悠悠的自言自语:“水如云你有多恨我,脑补过头了吧?”她从怀里掏出一只帕子垫在手上,扶着“纪瑄”的脑袋轻轻一扭,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顿时消失不见了。
她唯独把“纪瑄”的尸体用冰霜冻住,看着蓝火燃烧起来,然后才在另外两具尸体上浇上火油点燃了,才转身离开。
……
连州城的百姓都知道,江家大宅的这场大火烧的十分奇怪。
它是从最里面烧起来的,朱红的大门关的严严实实,从外面看起来江家大宅还是和以往一样,死气沉沉,听不到任何声音从宅子里传出来,进去的人有很多,却从没见到有人出来的,安静的诡异而恐怖,邻近的百姓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大火已经烧到了大门外,青天白日,火很快就被扑灭,邻近的铺子和百姓都没有受到波及,可江家大宅却诡异的只剩下外围的残破大门和高高的围墙,内部却被夷为平地,土地焦黑一片,所有人尸骨无存。
或许……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江家大宅里根本就没有人?
毕竟谁也没有听到惨叫声,而且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火势大的能房子和人全都烧成灰烬,大门和围墙却能被抢救下来的。
见鬼了?
于是,江家大宅的覆灭,就这么成了连州城百年难解之谜,论诡谲恐怖,还没有哪一桩事情能够比得上它。
此时纪瑄和江诚正在城外的小路上往桃坞村走,还有两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但江公子的步伐却越来越慢,纪瑄不得不停下来等他休息好了再走,就这种速度大半夜也难回村子。
江诚羞愧不已,无颜面对比自己强上百倍的纪瑄,叹道:“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
纪瑄好脾气的安慰他:“江公子妄自菲薄啦,奴奴最佩服的就是江公子这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读书人,像奴奴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只能干辛辛苦苦的力气活养活自己了。”
江诚赧然道:“琴棋书画又不能当饭吃,江家大宅覆灭,在下现在可真是一贫如洗了,怎么养活自己和楼儿都是问题,倒不如纪姑娘凭着真本事吃穿不愁还桃李满天下。”他还记得以前聊天的时候纪瑄说自己做过箭术老师的事情,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喜道,“是了,在下也可以在桃坞村办个私塾呀!”
纪瑄不吝啬的夸奖他:“聪明,不过江小楼就不劳烦江公子了,奴奴会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虽说江公子还没死,可临走前江公子的确是把江小楼给了奴奴,江公子千万别和奴奴抢哦,那一箱的金银珠宝江公子还没给呢。”
江诚只当她替自己养儿子的话是开玩笑,认真道:“还要再请纪姑娘耐心等几日,那一箱子的金银珠宝被在下埋在江家大宅,等风平浪静了,在下亲自给姑娘取出来。”
一直都装贤惠温柔的纪瑄猛然间露出极为恐怖的神情,凌厉的眼神射向江诚,沉声道:“江家大宅地下几尺?!”
江诚被她凶悍的表情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一、一尺。”
纪瑄瞬间抓狂了,尼玛一尺!!!老娘的冰蓝火焰能把地下三尺以内的东西烧的干干净净!纪瑄
抓住头发蹲在地上痛哭:“我整整一箱子的金银财宝啊啊啊啊啊!全都没了!烧干净了!为神马为神马为神马为神马啊啊啊啊啊!”纪瑄骤然安静下来,充满希望的望着江诚,“还有一整套的夜光杯呢?你既然早想好了要放火,一定早早的把它们安置妥当了吧?”
江诚露出一个安抚意味的笑容:“纪姑娘请放心,夜光杯在下也早早的把它们和箱子埋在一处了,不会被大火……”
纪瑄泪奔,她现在全身中箭全身都疼,肉疼心疼五脏六腑都疼,她蹲在地上抓紧江诚的袖子,眼睛红红的撑着眼皮盯着他,脸上挂着一种令人全身发毛混合着强烈怨气的恐怖表情,压低了声音,像索命的冤魂一样幽幽的说道:“赔我……陪我……陪我……”
虽然很恐怖,江诚却莫名的想笑,总觉得若自己说个“不”字的话她会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大腿放声痛哭。
江诚忘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放在了纪瑄的头顶,就像安抚受了委屈的江小楼一样,很温柔很纵容的说道:“嗯,赔你。”
假如江公子知道啥是变态精神病的话,一定不会对纪瑄做这么危险的动作,可惜他不知道,也不是心理学专家,做了就是做了,后悔也没用是吧。
纪瑄的心脏仿佛被电击了一下,一些被她忘的差不多的东西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回到了她的身体里,那么的陌生,隐隐的熟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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