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迫的四个月拍摄时间一晃而过,许宁从剧场走出来,深深呼了一口气。天气转凉,冰凉的空气包裹而来,她不禁拢了拢大衣。
今天她演了自己的最后一幕戏,而在这个期间,容晓一直没回来。
她已经去“探望”一下她,她这么想着,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穿过街道转过街角,小辉腾安静地停在那里,丝毫不起眼。
打开车门的瞬间暖气扑面而来,许宁舒服地叹息一声。
“今晚的庆功宴,我这一离场,又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风言风语。”许宁将自己埋进座椅中,一边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一边说道,“不合群什么的,天知道,我是这么随和的一个人!”
说完,又笑起来:“不过,咱宝贝的生日要比这个宴会重要得多,这是毋庸置疑的。”
驾驶位上的柏原很冷酷地补刀:“如果你再回去晚点,他大概会觉得你没那么重要了。”
——虽然明确关系在一起有段时间了,但两人的相处模式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该毒舌的时候也毒舌得很不留情面。
许宁辩驳道:“你这是嫉妒他爱我更多。”
柏原道:“如果你真要这么欺骗自己的话。”
许宁:“……”
小白菜五岁的生日只是小办,中午柏黎两家一众人在小榆山的柏家别墅相聚了一场,之后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把晚上留给许宁三人。
生日氛围很不错,经过重生回来后几个月的努力,小白菜与许宁亲近了不少。
许宁觉得很满意。
晚上十一点,将累得睡过去的小白菜送到儿童房后,许宁就坐在他的小床边上看着他的睡颜,几分钟后,俯身给了他一个轻柔的额头吻。
从儿童房里出来,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柏原。
似乎是顺理成章地,两人拥吻在了一起。
缠绵的一吻之后,许宁舔了舔唇,笑:“栗子味的。”和生日蛋糕一个味。
医院。
“据说你在这家医院,果然没错。”许宁将水果篮搁在一旁的小桌上,随意地说道。
病床上的年轻女子背对着她,目光执著地看着病房的窗户,她的双手搁置在被单外,衬着浅蓝色的被单,显得纤弱又苍白。
许宁以她自身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半张憔悴不堪的脸。她匆匆看了一眼便转移了视线,打量起病房的环境来。
病床的床头柜上放了一个水晶果盘,里面的水果被切成了许多不规则的小块儿,当然,那种切法丝毫不显美感,反而像泄愤的“分尸”,从果盘底部的道道刮痕可以看出做这件事的人的心情有多糟糕。
支离破碎的水果块儿已经氧化变色,水果刀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毫不收敛地横在果盘里。许宁飞快地扫了眼那把水果刀,有个念头在她的心头滋生了,这个念头促使她对病床上的女子也就是因车祸入院的容晓说道:
“看来你在这里呆的很愉快嘛。”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许宁坦然道:“是啊,难得今天有空。”
容晓蓦地回过头,如此一来,她的整张脸便暴露在了许宁的目光之下,包括那道歪歪斜斜横贯半张脸的丑陋伤疤。
很不幸地,容晓在车祸中毁容了。许宁意识这点,由此可以理解她此时暴虐的心情。
容晓面容扭曲,曾经姣好艳丽的容貌尽毁,现下扭曲的脸更让人觉得可怖:“黎孟,你!”她气得狠了,一时之间有点忘词。
许宁一愣之后很快恢复平静,她甚至笑了笑:“呀!你的脸怎么了?没事吧?”看似关心,实则句句戳人伤口,“你别太伤心了,反正以你现在的情况,回到娱乐圈的可能性也不大,容貌什么的,坏了就坏了吧!开心点!”
容晓似乎被刺激得过头了,居然没有因此而暴怒,她似乎有点茫然,追寻什么东西似的喃喃了一声:“开心?”
但这只是假象,下一秒,她突然双目瞪圆,操起一旁的水果刀猛然扑向许宁——
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让人牙酸。
容晓半跪在地上,双手维持着握住刀柄的姿势,她抬头望着许宁笑了:“你死了,我才会觉得开心呢。”
血液从伤口流了出来,滴到她的半跪的腿上,容晓见了,伸出手指点了点,又受惊地缩回手,随后再次伸出手……她痴痴地笑:“血……你的血流出来了呢……”
她的瞳孔紧缩,一用力将水果刀抽出来,又捅了进去……
血流连成线,滴滴答答地淌在地板上。
容晓眼睛弯成月牙,愉悦道:“是红色的!”
“嗯。”
头顶传来的声音惊扰了容晓,她蓦地抬头,于是便看到了许宁的脸。
腹部剧烈的疼痛差点没让许宁晕过去,她努力让自己站直着,低头与容晓对视上:“果然是红色的。”她的声音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仿佛肚子被人开了一个洞的不是自己。
违和。
容晓脑中闪现出这个词语,残存的理智让她想起,她最初扑过去的时候,许宁似乎也没闪躲。
“为什么?”
许宁原本想朝她笑笑,不过胸腔的震动拉动了她的伤口,疼得她一抽,她只好收敛了笑意:“大概是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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