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下起了大雨,气温骤然降了十几度,预告着正式步入寒冬。
许湘眉最怕冷了,再加上伤了脚踝不宜走动,她便安安分分的在工作室做陶,倒也不难熬。
到了周五,雨水未歇,仍是淅淅沥沥的落个不停,天气阴郁蒙蒙,像是罩着一方烟灰的薄帕。许湘眉却很高兴,她记得谢柏宁今日也有课,想着能见到他,心情雀跃不已。
不过遗憾的是,事与愿违,谢柏宁到帝都出差了,而且吴俣也跟着他一起。许湘眉百思不得其解,经济系和美术系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为什么会派他们两人同去?
她后知后觉似的发现,今天的天气真是坏透了。
而帝都已经开始飞雪,整座城市被茫茫白雪覆盖,晶莹剔透,纯洁无暇。
大概是由于A市极少见到这般雪景,学生们便很高兴,纷纷跑到广场去堆雪人打雪仗,异常兴奋。
谢柏宁姿态轻闲的椅在墙柱上,他静静地看着广场里的欢闹一片,神情温和,却看不出所思所想。
吴俣站在旁边偷偷用余光打量他,岁月舍不得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这个男人还是初见时的模样,似乎连一丝皱纹都没有生长出来,依旧一身贵气,俊美无匹。
她笔下画过无数精致俊俏的男人,但无论哪一个,都比不得他的浑然天成。吴俣翘起嘴角,不怪她情难自禁,实在是她再没有见到过能够把他比下去的男人。
也许,在她的心头,始终不会出现比得了他的男人。
吴俣笑了笑,正准备找点话题和谢柏宁聊天,这时一位女同学跑过来,她的头发上覆着点点雪花,脸被冻得通红,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难掩欣喜和热切。
她邀请他们,“谢教授,吴教授,明天一大早就要回A市了,难得来一次,我们一起去拍照片留个纪念吧。”
远处的几位学生已经站好了队形,朝着他们挥手。
吴俣笑说,“好呀,谢教授,我们也过去吧。”
谢柏宁点了点头。
照相的时候,吴俣和谢柏宁站在最前面,她装作不经意的挨紧了他。谢柏宁不动声色的往旁边一挪,她面皮薄,没好意思继续凑过去。
然后学生们又要求单独合照,等到他们照满意了,吴俣趁着机会,笑意盎然的,“谢教授,我可以邀请你照相吗?”
显然,谢柏宁找不到理由拒绝她。
好巧不巧,口袋里的电话适时响起,他朝她歉意的笑笑,转身朝另一边清净的角落走去。
吴俣只听见他口中温柔轻缓的“湘眉”两字,她狠狠吸了口寒气,心上漏着风,豁得生疼。
她眼睁睁见着谢柏宁噙着笑走远,果然,是自己痴心妄想了吗?她咬了咬牙,做出决定。
谢柏宁叫了许湘眉的名字,她却没有说话,只听见那头传来密密匝匝的雨声。他怔了一怔,问道,“你的脚怎么样了?”
许湘眉捏着手机回过神,刚才居然又被他动听的声音蛊惑了,真是要命哪!她扯出笑,“已经消肿了,不疼了。”
他心情放松:“雨还没有停?”
“停不下来,我看了天气预报,接下来一个周都是阴雨天,帝都没雨吧?”
“没雨,不过下着雪。”
“雪大吗?”
“嗯,银装素裹。”
许湘眉眼睛一亮,“那你拍张照片给我瞧瞧呗。”
谢柏宁听着她激动的声音,不由笑了,“好。”
许湘眉突然发问,“吴俣怎么也跟你去了帝都?”
她的口气不善,即使远隔万里,谢柏宁也依然闻着了一股酸味。不知怎么,他便想逗逗她,“吃醋了?”
话一出口,谢柏宁简直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许湘眉正经而理所当然,“是啊,我吃醋了。”她伸出手心淋雨,勾起唇角,哧哧直笑,“柏宁,你刚才是在和我调情吗?”
谢柏宁面颊发热,他故意忽略掉她的不怀好意,告诉她,“吴教授不是跟着我来的,建模大赛主办方组织专题培训,我们系的另一位教授请她帮忙领队。”
许湘眉问,“你们系的教授为什么会请美术系的教授帮这个忙?”
谢柏宁愣了一下,他自然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但吴俣的心思错不了。他虽不至于厌烦,但多多少少感到困扰,头疼。
许湘眉收回手,甩了甩雨珠,又道,“怎么办呢?吴俣对你有所企图,并且还长得漂亮,知道她也在,我一点都不放心呢……你说我到帝都来陪你怎么样?”
“我明天早上回来,机票已经订好了。”
“你们今晚还要待在一起?长夜漫漫,指不定会发……”
谢柏宁掐断了她的话,“我对她没有企图。”
许湘眉喜滋滋的笑起来,“哦,我知道了。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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