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酒吧,灯光暧昧迷离,音乐震耳欲聋。
幽暗的角落里,许湘眉把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交叠搁在桌上,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摇晃着玻璃杯,目光冷淡,面色沉寂。
她的艺术家朋友们早就投身于舞池,尽情摆动着身体,朝着她勾手指作出邀请。
许湘眉没有兴趣,她挑起嘴角笑了笑,哼出一口烟雾,抬手仰头一饮而尽,一气呵成。桌上大半的空杯子,皆是她的战利品。
她唇上叼着烟,打了个响指,一旁站着的服务生意会,恭恭敬敬的点了下头,朝吧台去了。
想着奶奶说的那些事儿,许湘眉心里一会儿空落落的,一会儿又愁绪纷扰,难受至极。她眯起眼睛吸着烟,渴望从中找到一点慰藉。
这时走来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长相周正,他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许湘眉旁边,一只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一个人?”
许湘眉心情不好,斜斜的看过去,“别惹我。”
男人没生气,摸着下巴,“够味儿,我请你喝酒。”
许湘眉冷冷嗤了声,“滚,我不说第二遍。”
他不依不饶的,扯着脸皮子笑,“嗬,脾气很辣嘛,你叫什么名字?我叫……”
许湘眉耐心告罄,打断他,“看在你没有恶意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但如果再不走,后果自负。”
她嚣张的样子别有一番滋味儿,男人看得眼睛发直,哪里肯就此罢休。
“你有没有男朋友?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许湘眉摔了烟头,用鞋尖狠狠捻灭,拨了个电话,“赶紧带人过来。”
男人一愣,他拳脚功夫不错,倒也不怕。反而有些好奇,这漂亮的过分的女人什么来头?狂妄肆意,性子够呛啊!
没一会儿,得意的经理便带着一群保镖赶过来,阵仗浩荡。
他们到了面前,礼貌的弯了腰,“许小姐。”
许湘眉漫不经心的指了下身边的男人,随意的道,“把他丢出去吧。”
男人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瞧着那些人就要动手,寡不敌众,急忙说道,“得,我自己出去行不行?”心里却想着幸好方才没有动手动脚。
许湘眉眼皮子一掀,“不行,丢出去。”
下一秒,便有保镖捉住他抬起来,男人自知没有转圜的余地,又说,“轻点行不行?”
许湘眉被逗笑了,心情好了些,“那就轻点吧。”
经理点了下头,领着保镖告退。
男人松了口气,也不反抗挣扎,老老实实的被抬着走出去,丢在了门口。他单手撑地,姿势利落的迅速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向经理问道,“喂,她叫什么名字。”
经理说,“别妄想了,那位不是你够得着的人,我看你有两下子,有没有兴趣做得意的保镖?”
男人想了想,“那可以经常看见她吗?”
经理嘴角一抽,“算了,当我没说过。”
男人有自知之明,摆摆手,失望的走了。
就这一会儿功夫,里面的许湘眉又喝了两杯酒,跟喝水似的。闹了刚才那一出,再没有陌生男人胆敢前来搭讪,她乐得清静,一杯接一杯的灌。
约她出来的三位皆是暂居A市艺术家,分别是裱画匠、花丝镶嵌家、扎染师,性格大都不拘一格,志趣相投,偶尔约在一起喝两杯,互不干扰。
他们跳尽兴了,从舞池撤回来便看见桌上摆满了空杯子,这人翘着腿靠在座位上,目光迷蒙,面色痴痴,指尖一点猩红,任由香烟袅袅燃着。
明显是醉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觉得稀奇,她可从来没在他们面前喝成这样儿。
许湘眉笑起来,探过身子端了酒,“回来了?来,我们继续喝。”
裱画匠是个年轻男人,他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杯子,“好了,今天就到这里,留着下次喝。”
许湘眉强调,“不醉不归。”
三人腹诽,再喝下去就没命了。
扎染师拿走她手里的燃了半截的烟,好笑的道,“你已经醉了。”
花丝镶嵌家拿出手机,说,“我给黎先生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许湘眉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听他们说了些什么,歪倒在沙发椅里,半眯着眼。
花丝镶嵌家以为她同意了,翻出黎九骆的号码拨过去,那边很快接了,“喂?”
她说,“黎先生,湘眉喝醉了,麻烦你过来接她回家。”
黎九骆拧着眉,一边穿大衣一边问,“在哪儿?”
“得意酒吧。”
“请你照顾湘眉一会儿,别让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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