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来吧,城里骑马太招摇。”
汐颜想了下,好像是有点招摇,便上了南宫澈的马车。
“只管物资供给,是不是觉得自己屈才了?”
“才能在哪个位置施展都一样,没有屈才一说。”
“户部这些日子,你没有少囤货吧。”
“指挥若定,很有帝皇的风范,倒也没辱了那枚令牌。”
“有点烫手。”
“要知道有多少人觑觎此令牌,那是权力的象征。”
“我对权力不感兴趣。”
“当你有了想保护的人,又保护不了的时候,你就会感兴趣了。”
汐颜想了想,南宫澈说得也许是对的,不再言语。到了汐院,下马车前,汐颜又叮嘱了一遍。
“锦囊里的药丸,记得吃。”
回到别院,来到书房,南宫澈从抽屉里找出那晚汐颜塞给他的小锦囊,觉得好眼熟。那晚回来,他把锦囊扔在抽屉里,没当回事。他掏出一颗药丸,药丸用薄薄的透明的油纸包着,让他想起了绿衣少年。他剥开油纸,将药丸放入了嘴里,他选择相信汐颜。
汐颜用完晚膳,小憩片刻,回到宫中。偏殿已经安排了睡榻,起居用度的物品也一应俱全。
南宫濯早早安睡,汐颜吩咐福公公,有事可以随时唤她,和衣在偏殿的睡榻上斜躺着。
这一夜,南宫濯睡得安稳,汐颜在偏殿的睡榻上和衣睡了一晚。
早晨,汐颜例行查看了南宫濯的病情,调整了药方。随后,到太医院,将疾病诊断、治疗的方法给太医们讲了一遍,带了一群太医,去查看重症的宫人。一路上,遇到好多尸体抬出来。集中重症病人的有五个宫,分别是夕云宫、落梅宫、幽霞宫、宁心宫、瑶花宫,每个宫都挤满了人,从那里出来,已是晌午,汐颜想起来,自己还没吃过早膳,更别提午膳了。
南宫沁亲自带着一帮官员,在分头挨家挨户地排查、发放生活用品连带南宫沫要发的布告。大凡有点症状的,都被赶往城外的广场,其余人待在原地不准动。城里的店铺除了杂货店,其余的统统关停,街上顿时变得空空荡荡。
也有耍狠不听劝阻的,南宫沁雷霆手段,毫不手软。
广场上,现在人满为患,众人挤在那里,人挤人,找不到大夫。有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汐颜赶到时,人们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她以最快的速度,分离病人,将重症安排在小帐篷,轻症安排在大帐篷。直到一轮圆月悬挂在半空,广场上的人陆续进了帐篷。此时的她口干舌燥,筋疲力尽,倒在椅背上,一动也不想动。柔柔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泛着银色的光芒。
飘雪和墨染,一个抓药,一个分发,也刚刚完工。
南宫澈查看帐篷回来,看到汐颜靠在椅背眯着眼睛,月光下的她,安谧宁静,如水一般。
汐颜察觉有人靠近,睁开眼睛,眼前的男子戴着面罩,他身着紫衫,月光的银辉映衬下玉树临风,似神明降世。眼睛里闪烁着千年琉璃的光芒。虽看不到他的容貌,但这种风姿仪态,早就超越了世间的凡夫俗子。
这种超越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而眼前的他似也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