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约一米长的翘头案,条案上摆放着一些零碎物品,手机电源线、保温杯和一些文件。一张梳背椅摆在条案前,椅背上搭着一条灰色的男士围巾,除此之外就是窗前摆放着两张官帽椅,中间是相配套的茶几,其余别无他物。
这地方不像是对外经营的客栈,客栈即使再有钱,也不会把明清家具做得如此到位,而且这些物件一看就是真品。房间里的生活气息不浓,想来平时也没人住。
“丫头,我能进来么?”房门口传来爵霖川的声音,依稀还能听到其他男人的嗓音。
暖冬重新坐到床沿,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进来吧。”
爵霖川推门踏进来,他身后跟着拎着药箱的温少卿,温少卿穿着睡衣,止不住打哈欠,见到她连忙闭上嘴巴,表情似笑非笑。
温少卿把药箱搁到梳背椅上,直接抬起椅子搬到床边,他径直落座到她身旁,桃花眼里没了先前的刻意打量,蓄了一丝暖意,“暖冬丫头,我来给你赔罪。”
暖冬无奈一笑,知道推脱不了,只好抬起双腿搁到床沿,先撩起右腿的裤子,“膝盖和腿肚那里蹭破了皮。”
爵霖川没有回避,墨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暖冬白嫩纤长的小腿,她说的轻松,实则不然,整个小腿就没有一处完好,不是蹭破皮就是淤青得厉害,惨不忍睹。
他提醒温少卿,“少卿,你尽量轻点。”
温少卿用镊子取出酒精棉花,棉花球刚放在暖冬的破皮处,闻言手一抖,“我也不敢重,要不然暖阳那丫头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温少卿话里有话,暖冬却心不在焉,虽说温少卿懂医理,但他毕竟是心理医生,况且爵霖川站在边上,他的目光让人无法忽视,她脸烧得厉害,双手都不知道该怎样摆。
一时间,室内重归静谧,只闻温少卿细微的擦拭声音。
七八分钟后,暖冬展开卷起的裤腿,正要开口提出回客栈,爵霖川就先一步提出要求,“还有手臂。”
温少卿重新取出新的酒精棉球,抬头看向暖冬,暖冬扁了扁嘴,在俩人的目光压力下,不得已捞起衣袖,卷至臂弯。
爵霖川和温少卿皆倒抽一口冷气,与她的小腿相比,她的两只胳膊简直就是大巫,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全是快要渗血的淤青。
暖冬察觉室内温度一下子陡降,她苦笑着解释,“我是疤痕体质,稍微擦伤就有痕迹。”
那种情况下,她惯性用手臂护着头部,不用说,手臂伤得严重。
“丫头……对不起……”温少卿总算明白为何暖阳如此在意她,摔下台阶这事可大可小,暖阳今晚却哭得伤心欲绝,原来是暖冬的特殊体质,“你放心,霖川家有专门祛瘀的神药,保证你完好如初。”
这要是换成爵霖琳,早就可怜兮兮问他们要赔偿,这丫头倒好,还藏着掖着,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
爵霖川按捺骤然冒出的急躁,高声唤阿全。
转瞬间,阿全的应答声在门外响起,“少爷,何事吩咐?”
“你去和奶娘拿如意膏。”爵家小一辈早就不住老宅,平时也就留下看门的人守着,他出门在外都有专人服侍,很少有磕碰之事,这个点只有去麻烦母亲了,母亲一旦出门,奶娘总会备着一些必需品。
奶娘?
暖冬这才察觉异样,她扭头看向爵霖川,“这宅子也是你们爵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