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了一会儿,爵霖川问她怎么心情低落了,暖冬招手让他过来,爵霖川抬脚走过去,落座到床沿,暖冬主动靠在他怀里,静静聆听他的心跳。
小丫头又一次投怀送抱让爵霖川再次暗喜在心,白连山说的对,男人追女人要脸皮厚还要心细,女人总会有感动的那一天。
爵霖川干脆脱掉脚上的拖鞋,抱着她往大床里侧挪动,“舍不得你妹妹离开?”
“有一点。”暖冬实话实说,往他怀里拱了拱,“你今晚就和我睡床上吧,给我当人形抱枕,我发觉还是靠在你怀里睡得比较舒服点。”
“你这么晚才察觉?”不得不说,暖冬提出的建议太诱人,爵霖川掀起被子搭在俩人的肚子上,防止着凉。
暖冬咯咯一笑,用手掐他的胳膊,“别得寸进尺,人形抱枕不会说话的,你给我闭嘴。”
爵霖川会闭嘴才怪,这么好的机会不善加利用简直对不起他连日来的付出和三年的等待,她在逐渐向他倾斜,他再加把劲,她就是他的了。
“丫头,你不是怀疑我不爱你吗?你现在想不想听一听我的心里话,想不想知道我是何时爱上你的?”
擦,当然想知道!
女人天生都爱八卦,天生都想要一种本领,那就是能够偷窥男人心底的真实所想的本领,暖冬也不例外。
她嘟嘴,哼了哼,实行激将,“你太坏了,爱说不说。”
爵霖川爱极了她这幅对他撒娇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见她没有反抗,再次覆上她的唇瓣,这一次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非常缠绵深入的吻。
暖冬早已在心底对他投降,尤其是在海底与他一起携手看风景时,那时周围除了游来游去的鱼群,就只有她和他,让她顿时生出一种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俩人存活的浪漫想法,那一刻,她不是不心动的,那一刻,所有的恩怨纠缠都不会想到,那一刻,她只想与他一直牵着手走下去。
侧转身体抱着他,双腿与他纠缠在一起,她捧起他的脸,回应他给予的吻。她的主动引来他的疯狂,一吻结束,俩人早就滚到了一起,她被他抱着趴在他身上,他的黑眸深邃迷人,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考虑清楚了?愿意与我在一起了。”
暖冬羞涩地避开他火辣的视线,埋首在他肩窝处,“嗯,好像确实冷不下心拒绝你,当初勾引你不只是存着报复秦芳菲报复你的想法,还想能不能再和你谈一次恋爱,毕竟我们当年交往太缺少浪漫,你那时候性子太沉闷,最好的那段时光就是我们俩人第一次在医院见面,之后就……要不是看在你舍命救我的份上,我才不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记着,不管我们以前如何,都是你欠我的!”
“嗯,都是我欠你的。”爵霖川欣喜若狂,她终于答应他和他交往,终于愿意与他在一起,答应就好,之后的事再慢慢图谋。
暖冬还记得他先前主动提出来的话题,“说吧,你到底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爵霖川清了清嗓子,温柔轻抚她的后背,“丫头,我在三十岁那年遇见你,三十岁的年纪哪有一见钟情的冲动,当初只觉得你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小姑娘,再次相遇,你一下子变成熟了,那时家里逼我和不爱的人结婚,我想与其与陌生的人共度一辈子,不如找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可以在婚后慢慢培养感情的那种女孩,很幸运,我再次遇到了你。”
“我必须要承认,我与你结婚时,对你只有好感并没有强烈的爱意,与你的相处也是婚后点点滴滴培养出来的,等我真正意识到爱上你时,就是我离开西山大宅独自住在外面那段时间,夜里会不由自主想起你,我原打算等那件事告一段落回去和你表态,只是世事难料,没想到出了我没有预料到的变故。”
“我其实不认为自己有负于你,认真算下来,你认识我一年,与我结婚一年,满打满算你爱我两年时光,我当时的年纪与阅历摆在那里,就注定我不能对你一见钟情,等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时,我才后悔当初自己的沉默与矜持,我为你重新回来自愿舍弃十年寿命,再加上等待的三年时光,丫头,你自己算,到底是我在虐你还是你在虐我?”
心底泛酸,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老天爷真是爱捉弄人,如果当初他们能够早点坦诚相待,也不至于会造成现在的这幅局面,她还能和家人相认,现在,唉。
眼泪打湿了爵霖川的汗衫,爵霖川察觉到她在无声哭泣,更加搂紧了她,不断亲吻她的脸颊,柔声哄她,柔声表达他的爱意。
三年等待时光教会他一件事,那就是爱要说出来,没什么可害羞的,没什么难为情的,爱她就告诉她,女人天生多愁善感又缺乏安全感,男人要经常给予她们安全感。
暖冬渐渐停止哭泣,拿他的衣服擦脸,“白连山有没有说你还有多长时间可活?”
爵霖川有些意外她竟然会提出这话题,不过这也代表这丫头确实在乎他,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她,“不要想这些,我可以活到七八十岁,足够我们相爱一生。”
暖冬沉默,抓紧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所有的人都在倒计时过着每一天,他把寿命换给了她,如此说来,他一定比常人更加珍惜时间。
“爵霖川,我会好好与你在一起的,这一次,让我们不要再有误会好不好?好好地一起生活在一起。”
“这自然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不过,丫头,有一件事我要问你,如果某一天,夏瑾瑜意外得知你就是草草,他是喜欢你的,你会不会为了他离开我?”
暖冬从他怀里起来,坐直身体,认真与他对视,“我不想告诉他真相,即使在景山墓园见到他伤心难过成那样,我都忍住没告诉他,他喜欢我有什么用?我当年并不知晓,如今这局面,已经够混乱的,我不想节外生枝,就算他将来知晓真相,我也不会与他在一起,他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哥哥,如果我对他的喜欢存在另一种成分,当初我就不会被你迷住了,也不会走上那条不归路。”
爵霖川掏出手机,黑眸里流光溢彩,“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我需要录音下来,你有时候会变卦,我必须有个保障。”
暖冬哭笑不得,直接抽走他手里的手机扔到身后的沙发上,猛地把他扑倒,“有本事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一想怎么更加对我好!让我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会对你不离不弃。”
爵霖川莞尔,抱紧她,“好,我会仔细考虑的,一定把你哄得不愿意再离开我。”
这一晚,俩人一直搂在一起说甜言蜜语,大多数都是爵霖川在告白,暖冬在用心聆听。如果时光能够停留在这一瞬那么多美好,如果爱情之路不那么曲曲折折那该多好,可惜没有如果。
翌日。
暖冬在爵霖川怀里醒来,由于今天早上要赶飞机,爵霖川忍着与她晨起缠绵,很快哄她坐起来,抱着她走向卫生间,帮她挤牙膏。俩人收拾了一会儿,整理了行李,确认没漏下任何东西才离开海上屋。
当暖冬挽着爵霖川的胳膊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不意外收获了孙皓等人打趣的目光,暖冬害羞地躲在爵霖川背后,一直到上了飞机都不愿意理睬他们。
这一次,俩人坐在一起,爵霖川全程搂着暖冬的腰,若不是商务舱里还有其他亲友团在,他早就把暖冬拖到他腿上了。
“订婚还是直接结婚?”
暖冬被爵霖川问得愣住了,她半晌才反应过来,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别订婚了,上次订婚就出了一个劫难,我不敢再与你订婚,至于结婚还早,你当年就是以结婚为前提提出和我交往,我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到恋爱的乐趣,这一次,你得补偿我。”
原来小丫头还在计较这件事。
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爵霖川也别无他法,“好,听你的,不过你得给我个时间,这恋爱要谈多久才能结婚?你看少卿他们结婚了,说不定这会小莹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你妹妹和长生也领了证,估计年底就会举办婚礼,大龄的男人中就余下我一人了,我今年已经三十七岁,时间不等人,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够健康地出生——”
“别说了,回去和你讨论。”商务舱里人挺多,来的时候经济舱的亲朋好友现在都换到了头等舱和商务舱,许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他们,爵霖川的声音不低,暖冬怪不好意思的。
爵霖川顺势亲了一下她的手心,压低嗓音,“先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
暖冬见他执着于这个答案,只好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不出意外,最快年底。”
掐指一算,还有不到七个月。
七个月,真是漫长的时间,三年都熬过去了,爵霖川却觉得这七个月太难熬。不过她既然发话了,他也不好太强求。
他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只不过这话题有点难以齿口,他凑近她耳畔低语,只用俩人能够听到的声音。
暖冬蓦然脸红心跳,难为情地掐了掐他的手心,这男人简直太得寸进尺,这种问题都敢问出来,真是不要脸!
她拒绝回答!
回到全州后,天已傍晚,爵霖川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家,话是这样问的,可是霸占她腰身的手却泄露了他不想让她回家的想法。
暖冬还惦记着那个怀表,自然也想趁热打铁去拿回来,她佯装羞涩地埋首在他怀里,“想回家,可是好像更舍不得离开你。”
爵霖川愉悦一笑,吩咐阿全回西山大宅,“那就和我回去,我明早再送你回家。”
暖冬轻轻嗯了一声,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惹得爵霖川发自肺腑的笑,她羞愤地拍了他几下,他才老实。
“晚饭想吃什么?”
“这几天吃多了海鲜,不如晚上喝点清淡的粥?”
“好,我现在就让家仆准备。”
车子一路向西行驶,俩人搂在一起絮絮叨叨地聊天,心情都很飞扬,脸上止不住地笑意弥漫,就连在前面开车的阿全都能感受到后排散发出来的强烈恋爱气息。
西山大宅。
爵霖川径直搂着暖冬的腰,领着她走向他们的草居,暖冬来到院门口,仰首凝视这块牌匾,只觉得恍然如梦,过去的点点滴滴尽数浮现在脑海,真正地梦了一场。
“不喜欢?”
暖冬摇头,偏头看向爵霖川,踮起脚尖吻他的唇,“很喜欢,就是想到了过去的事,有点感慨。”
阿全见怪不怪地撇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走吧,进去看看。”爵霖川没有多说,只是更加搂紧了她。
院子里也有了一些变化,多了好几盆颜色鲜艳的花草,装点在四周角落里,有了一些生气,来自女人的生气。俩人直接忽略东西厢房,走进正屋,正屋里的变化更大,原本黑白两色或者米色的家具都被换成了暖黄色,茶几上多了许多女孩子会用到的东西,再看进入卧室的走廊那里,那里原先摆放的是秦芳菲送来的雕像,后来被她用茶杯砸掉后,就一度空着,没想到现在这地方竟然摆了一架古筝,正是东厢房收藏室里的那一架。
暖冬惊奇,“你怎么把古筝摆这里来了?”
“你想听或者自己想弹,都更方便一些。”爵霖川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向卧室,“卧室里的变化更大,快进来看一看。”
暖冬好奇地跟着他走向卧室,当踏进去的那瞬间,她就被里面的变化给弄懵了,床的右侧方墙上一副巨大的画框引起了她的注意,画框里的人正是她,她趴在爵霖川腿上睡觉的那一幕,而且这还是一副油画。
“这是你画的?”
“嗯,我没有与你联系的那一个星期,晚上抽空画的。”
暖冬点了点头,复又打量其他地方,多了一个衣柜,他的卧室本就宽敞,多了一个衣柜也不占地方,她秉着好奇走过去打开,哇,她曾经落在这里的所有旧衣裳,以及他为她准备的许多新衣服,时尚的衣裙,精美的旗袍,应有尽有。
“我的衣服,你原先都藏哪里去了?”暖冬转身看向爵霖川,眼里闪动着泪花,“我分明来找过好几次,都没看到。”
爵霖川用手擦去她的眼泪,捧着她的脸,深深凝视,“自然是妥帖地收藏起来,就等着女主人回来。”
心底又止不住地泛酸,暖冬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伤心、难过、怀念,各种情绪都有,更多的是气愤,对他的气愤。
她郁闷地捶打他的肩头,“你就是个闷骚男!当年若是早对我那样好,我们何苦要经历生死轮回?!”
爵霖川一把搂住她,紧紧地按在怀里,“对不起,丫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在尽量弥补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再一次爱我,好不好?”
暖冬在他怀里哭哭啼啼,想到过去的事就伤心,就气得要打他、要骂他,“你这次再负我,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不会,永远不会。”
“呜呜……”
这时,外间传来阿全的高声叫唤,“少爷,夫人请你和暖冬小姐一起过去用晚饭。”
暖冬一愣,抹干眼泪,仰首看向爵霖川,噘嘴,“一定要去吗?”
爵霖川明白她的顾虑,她有心情,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自然得向着她,“你若不愿意,我们就不过去。”
暖冬见他这样表态顿时心安,只不过她这一次是真的要和爵霖川真心相处,日后俩人结婚,婆媳问题始终要面对,总是避开也不是办法,爵母毕竟是他母亲,血缘关系改不了。
她微微思忖就下定决心,“去吧,总不能一直避而不见,反正你看着办,老太太若是挑刺我,我先前在飞机上承诺的最快婚期就无限期顺延。”
爵霖川微微叹气,“我算是掉入你手掌心再也爬不起来了。”
暖冬破涕一笑,握拳拍了他一下,“把我的怀表还给我!那张照片丑死了,我要毁尸灭迹!”
“就在床头的抽屉里,你自己去拿。”
东南市。
魏长生此次过来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回单宅,他径直去了单行格所在的办公地点,他把三张照片分别搁在单行格面前。
一张五岁女孩的照片,一张约莫二十岁左右女孩的入院档案照片,还有一张是结婚当天的照片,似乎被人偷拍的,拍摄角度很特别。
单行格疑惑不解,拿起魏晴这张照片,“大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长生直接落座到单行格对面,言简意赅地问道:“行格,依你判断,这三个人会不会都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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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就这样结局也不错,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