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穷凶极恶的人拿着枪指着她的太阳穴。
嘴里的纱布已经松动,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拼命装出害怕与恐惧的样子不断摇着头,还发出挣扎呜咽之声,眼里也开始闪烁着泪花,同时不忘不动声色打量四周的环境,把她看到的一切尽量汇报给爵霖川等人。
两个匪徒见她这幅样子,没过几分钟就收起枪,他们在低声说话,说的不是普通话,而是她曾经在瓦勒听过的地方话,更像是从吉港那里逃脱出来那五个人的方言。
“老大让我们把人直接带走,徐小姐让我们把人带到码头,你说我们该听谁的?”
“先把人带去码头,看徐小姐作何打算,我们到时看情况再说。”
“这票风险太大,你注意到没,我们车后起码跟着不下五辆车,一直在追随我们的行走路线。”
“这女人毕竟是当地首富的人,她身边有保镖跟着不稀奇,我们闹出的动静太大,她的人跟上来也不稀奇,你看着她,我想办法甩掉他们。”
“好嘞。”
暖冬眨了眨眼,抖落泪花,之后就是沉默,乖乖地缩在角落里,当其中一个男人又拿着枪指着她的脑袋时,她适时地哆嗦了几下,表达她的害怕。
另外一个男人挪到了她身后,跑去和开车的司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车上没有车载导航,显然这帮人已经把全州市的大街小巷都摸透了。
大约穿行了无数个小巷,这辆车在某处地方停了下来,暖冬悄悄打量四周,尽量朝路标看去,然而这附近并没有太过明显的路标,她被两个男人押着下车,迅速地换到了一辆大货车里,大货车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亮光,只有头顶上悬挂着的不太明亮的白炽灯。
暖冬闭了闭眼,先前押送她的两个男人没有跟上来,换成了另外一拨人,车厢里约莫有五六个魁梧壮硕的男人,他们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地痞流氓,一个个眼神不善地打量她。
“这么漂亮的妞马上要去送死也太可惜了,不如我们哥几个先玩一玩?”
暖冬蓦然心惊,说话的人似乎是领头人,他说的是有些别扭的全州话,暖冬被吓得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嘴里发出呜咽之声。
对方见她这样似乎很开心,还故意走近她,伸手摸向她的脸,被她偏头躲开,对方眼里冒出怒火,想要动手扇她,却被另外一人中途截住。
“阿泰!别动粗!你别忘了徐小姐叮嘱过我们,留着人给她收拾,若是我们轻易动手,她会在老大面前告状!”
这个叫阿泰的领头人恨恨地收手退到了一旁,不过眼睛还是恶狠狠地盯着暖冬,恨不能要生吞暖冬。
暖冬又哆嗦了几下,往后挪了挪,避开对方饿狼一样的目光。
“哼,什么徐小姐?不过就是一个整过容的妓女!我们老大就是玩玩她,你还真把她当成人物了?”
“不管怎么说,老大吩咐我们听从她的命令办事,老大现在确实看中她,你别忘了阿宇那些人就在她的枕头风之下送了命。”
阿宇那些人。
暖冬眨了眨眼,估计那些人就是被派去强奸暖阳却反过来被料理的那些亡命之徒。
“哼,水性杨花的女人而已!她和那个谢安一直在酒店里风流快活,却派我们来掳人,要不是老大那里走不开,她早就被老大熊揍一顿扔给我们兄弟几个快活了。”
“闭嘴吧,等老大真的过来,你再和老大告状。”
车厢里的味道不好闻,这些男人又在说着粗俗下流的话,暖冬屏气凝神,默默想着对策,争取自救。
大货车速度不快,中间似乎遇到了红绿灯还停了一两次,之后就是畅通无阻,很长时间都没有停下来,大约过了半小时,大货车终于停了下来,不是暂时的停顿,而是发动机停止转动。
车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突如其来的亮光刺激得暖冬睁不开眼,待她能够适应光线,她人早已被推搡着跳下了车。车身有一定的高度,她不能显露实力,只好硬生生地摔倒在水泥地上,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惹来围在她身边的一群男人的嘲笑声。
他们没有多余时间给她缓冲疼痛,先前的阿泰与他一直说话的那个男人分别抓起了她的左右两只胳膊,把她从地上拎起来,推着她向前走去。她这次有机会观察四周的环境,这里是一座被废弃很久的码头,荒草丛生,水泥地上锈迹斑斑,还能辨别出昔日的车子轨迹,岸边只停泊着一艘三层楼高的游轮,另外还有两艘快艇。
暖冬抬头朝游轮上望去,秦芳菲华衣美服地立在甲板上,手里还端着酒杯,眸光扫到她时,还巧笑嫣然地举起酒杯向她敬酒,红唇一张,笑得像条美女蛇。
“好久不见,何暖冬。”
暖冬愤恨地瞪着她,奈何双手被捆,不能用肢体语言表达她对这女人的愤怒,押着她的两人似乎也没有拿走她嘴里纱布的意思。她被带上了游轮,被带到了甲板上,也被绑在了船舷边。
中午时分,烈阳高照,晒得人头晕眼花。
须臾,暖冬就汗流浃背,她勉强睁着双眼看向秦芳菲,等着她出招。
有人给秦芳菲搬来了贵妃椅,秦芳菲移动裙摆,姿态翩然地落座到椅子上,同时一把遮阳伞出现在她头顶上。
秦芳菲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目不转睛地盯着被烈阳炙烤的暖冬,“今天的这出戏,我谋划了许久,爵霖川与魏长生他们即使再兵贵神速,也不会在半小时内赶过来,半小时对我来说足够了,等我说完我想说的话,做完应该做的事,我就会在他们到来之前,把你丢入身后的江里喂鱼。”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那么秦芳菲早已被暖冬愤怒的目光给杀死不下千万遍。
暖冬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的无能样子让秦芳菲很受用,秦芳菲哈哈大笑,倏地又敛起笑容,眼里露出嫉妒与恶毒的目光。
“何暖冬!我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输给你,当年夏草草那笨女人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你也不是!你在我订婚宴上搅局,你让爵霖川对阿安和我施以水刑,我被你们丢入女子监狱,我为了回来找你报仇,不惜去整容改头换面,你以为我整容成夏草草的样子去为了重新得到爵霖川的青睐么?你一定想不到我用了夏草草的这张脸做了什么,我要让你一直活在夏草草的阴影下,我这辈子得不到爵霖川,你也休想得到他!”
烈阳已经晒得暖冬睁不开眼,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她也没了力气挣扎,只拼着一股恶气撑着,眼睛睁不开,可她的嘴角是蔑视的,蔑视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秦芳菲。
“贱货!死到临头还这样!”
秦芳菲砸掉了手里的酒杯,伸手示意旁边的人给暖冬一些颜色瞧瞧。阿泰接过命令,拧起一桶装有冰块的水走到暖冬那里,哗地一下从头浇到了脚。
一热一冷,刺激得暖冬哆嗦颤抖了好一阵子。她用力甩脑袋,把头顶上的冰块与耳廓里的水给努力甩掉。
“阿泰,抽掉她嘴里的纱布,我想听听她还有什么话要说。”
暖冬的下巴被阿泰猛地捏住,下一秒,她嘴里的纱布被抽走,她拼命呼吸与喘气,还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暖冬费力地睁眼,犀利地锁住秦芳菲,“你……你利用谈希……目的就是想抓我……”
“呵呵,果然与爵霖川待久了,智商也有所提高了哟。”秦芳菲间接承认她的阴谋。谈希那蠢女人本来就是她的傀儡,她可没指望谈希能够办成事,因此早就做了两手准备。
暖冬继续发问,“你凭什么肯定我就会跟着谈希的堂姐过来?”
秦芳菲一声冷笑,用手拨了拨卷发,“我知道你们在背后调查我,我也知道你们在等我出手,想趁机捉住我,我不如索性率先出击,等你们上钩,就凭爵霖川与魏长生的谋略,肯定是会安排你过来的,看吧,爵霖川也不见得有多爱你,不然为什么甘愿让你一人冒险?”
“未必如此。”
暖冬此时换了一副表情,也换了语气,甚至连嗓音都变了,更奇怪的是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是与生俱来的自信与英姿飒爽,而不是害怕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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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今天逛街去买孕妇服啦,太累了,写不动了,明天争取把秦渣渣给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