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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韵只看了一圈,就觉得双颊发烫。这是谁的主意!弄得好像是自己特意布置了要勾引谁似的呢!
宁韵略不自在的半捂了脸,朝门外喊人:“彩月,玉钗。这是谁使人布置的屋子,太花哨,换下来吧。”
玉钗彩月都在门外伺候着,听到此话,对视一眼捂着嘴偷笑了几声。而后照着崔妈妈教的,隔着门回道:“回少奶奶,崔妈妈说,这些都是老祖宗前个儿赏的呢!是老祖宗回来的路上,特意在江南挑的。那薄纱和刺绣锦被都是花了好价钱的宝贝呢!老祖宗自己都没舍得用,特意留下给您和二爷的。还说如今江南就时兴这样儿的。崔妈妈还说了,若是少奶奶实在不喜欢,也将就着用几日,免得辜负了老祖宗一片心意。”
什么叫不舍得用?老祖宗那把年纪了,还想用这些个调调?现在这房间,怕是新婚夫妇看了,也要脸红呢!
宁韵还没回头,就听身后的某人不怀好意的笑声。
“我看着挺好的,怎么了,你不喜欢么?”
宁韵也不说话,回头瞪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被这朦胧的烛光恍的,还是别的什么,史令沣此刻的眼睛里面波光闪闪的,让宁韵很快收回了目光,不敢直视他。
可她越是不敢看他,他却越是向她靠了过来。
在这影影绰绰的烛光下,宁韵的脸被衬得越发好看起来,放佛就如一块儿美玉,正呈现在阳光下,时不时发出美轮美奂的光影,牵动着人心。这一刻,史令沣不得不承认,自己重活这一世,也许真的是为她而来的。
她也是变了,不是么?前世的她和这一世的她,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如果也是为了再等这一世的自己,那该多好。
这也许,就叫冥冥注定。
史令沣想起老祖宗今早和自己说的那些话来。他和老祖宗说,他看不明白她心中所想,她就像一副画儿,表面看着是在对自己笑,可真正接触了才知道,她的笑不仅是对自己一个人的,对祖母您,对崔妈妈,还有玉钗和彩月等等,只要是对她好的人,她都在笑,甚至比对自己还要笑得好看。史令沣虽然心中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挫败和沮丧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对她不好的时候,她是笑着的,现在对她好,她还是那副样子。阵阵让人捉摸不透。她就像一个乱子,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以前他讨厌这个乱子,可现在,他却有些离不开它了。
老祖宗当时就拍着他的肩膀说,我的傻孙儿哟!这些话你跟祖母说没用,你可跟她说过了?
史令沣摇头,跟她说我离不开你了,岂不是会很尴尬。她定然会佯装听不懂,岔开话题的。
老祖宗又说,她是个聪明的丫头,可越是聪明,戒备心便越强。你需要让她信你,那才好了呢。承诺这东西,虽然是虚无的,但在两个人之间,还是要有的。你可跟她承诺过?
史令沣又摇头,他一直觉得,承诺这东西是戏文里骗人的东西。两个人彼此信任,不该是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么?
虽然这么想,但是史令沣还是突然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我去厨房要些宵夜来吃。”宁韵觉得今日的他有些古怪,找了个由头就要走。可还没跨出步子,手臂就被一双手牢牢的抓住了。
宁韵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敢回过头看他,“怎么了?”虽然是鼓了很大的勇气说出来的,但是说出来的声音却跟蚊子哼哼似的,她自己都被自己这声音羞得脸红了。
史令沣笑了,觉得宁韵这个样子和平日疏远冷离得样子完全不同,整个人看上去可爱多了。
“我有话跟你说,听完了你再去。”
宁韵直觉这气氛不大对,不敢听他说下去,只道:“我饿了,吃完了宵夜你再说。”
“不成,不许去。”史令沣头一次这么执拗。
宁韵看他这副样子,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心脏都跳的快了。她假装没听到他的话,跨出几步就要去开门。
可是,她太低估史令沣的手劲儿和力气了。
还不等她手碰到门板,整个人就被他拉进了怀里。
更重要的是,连带她的那声惊呼,都被他狠狠的吃进了嘴里。
宁韵第一个反应就是,她这傲娇气终于把史令沣给惹毛了。然后就是,她真的要喘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