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子暗无赖天下一等,吞银两烧华服手段上乘
“璧月棠!”
怒气冲天一声霹雳巨吼,门“哐”的几乎被踹飞,星子老鸨一个箭步窜进来,刚要开口一连串的痛骂,却看傻了。气耿耿如噎在喉,颤巍巍如风摆柳。星子老鸨左一步右一摇,耳鸣眼花胸口堵,终憋不得噗咚倒地,唯留一句在人间。
“我的钱……”
“璧月棠在私院掳了个男人享受云雨”这条消息在不知何种方法、何种速度之下迅速遍布了青丘并秦宫。流言的传播速度向来比瘟疫还迅疾,很快便有人说他看见秦宫的那个小书生普一听闻就吐了口血;随后又有人信誓旦旦道,看见青丘后门有下人泼出一盆盆血水。原来那璧月棠抢男人早已不是一日,腹中都已有了胎儿,却还不知道收敛仍逼迫男人与之交.欢,终于玩出祸事,却也使得这件事大白于天下。正所谓天网恢恢……
再几日便有人道,天地自成阴阳,更何况青丘与秦宫本就是一家。那里面的姑娘小倌具是年轻貌美之人,难免没有“尼姑和尚”之事。在外骗的肥羊笑,回家自是一窝睡。那些傻到花大把银子博得佳人一笑的冤大头,不过是替那些下贱的小倌养儿子。
自此青丘与秦宫门前渐渐门可罗雀,那些专门负责客人车马的下人都干脆公然打起了鼾。不过这些都已经是后话,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引得这些流言如毒,还要从头说起。
青丘的姑娘们赶到璧月棠的院落已经算是极快的了。璧月棠才将衣服穿好,正在掐星子人中,见到姐妹们一窝蜂似地涌进来,个个面上勾唇含笑,明摆了是来瞧笑话的。干脆也放弃了叫醒星子,双手一叉腰,高抬下巴:“怎么处置他?”
这个他还能有谁,当然是坐在椅中一派君子风范,对着姑娘们笑出春风暖煦的君澈是也。听到璧月棠这么说,刷的展开折扇,羞惭遮面,口中轻语:“棠棠,你……我都是,你的人了~”
哦!穿上衣服猴子也成不了人!心念一转,璧月棠立刻回击:“你的意思是,我如何处置你你也不会反抗乖乖从命?”
“对哦!即是主子,棠棠说什么你便要做什么。”青丘里面喜欢凑热闹的姑娘本来就多,此刻更是一心齐言,“棠棠,让他做你的小奴隶,打他,踢他,踹他!”
糟!话入耳,君澈立刻满心悔意。只是逗逗方才这个小白痴也就算了,他怎么忘了这青丘里面其他姑娘可都是开过荤、玩过非常事的熟练之人。就算这小白痴想不到、说不出,那些姑娘们也替她想到了、说尽了。
冷笑着将扇子收起,君澈侧头,眼中冷讽如冰似剑:“本少爷随口逗逗你们,你们倒也真敢随杆往上爬。不过是一群青楼无根人,却故作高处人上人。阴妄压阳,做的好大黄粱梦!”
哼,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吗。众姑娘才想有人上前说话,南宫冥屺抢先一步出来劝解君澈:“君澈你做错事在先,赶紧道歉!”在青丘里待了几日,这里姑娘们是何种脾气他怎会不知。事情不管对错,先道歉是一定没错的。
人群中本来还有几个想插上话,却见初云越众而出,立刻心中俱是一笑,反倒齐齐往后退了三步。“青丘本就是爷们找乐子的地方,这位爷~”纤指指明屋顶大洞,初云媚体无骨,倒在君澈怀中轻飘飘如若无物,“想法可真是新奇。何日也与奴家玩一番如何?奴家欢喜,不收钱呢。”红唇主动凑上去。
纸扇厌弃的挡住,君澈目下无尘:“此刻才来装乖巧吗。”
装君子装上瘾了吗,不玩便算。初云飘然起身,合掌一拍:“老鸨,算账了。”
不叫自醒,星子老鸨一双手就是算盘,掐指细细算来:“屋顶瓦片是用宫中秘法烧制,单一片便要二十两银子。姑娘洗浴的木桶是金丝楠木所制,一个共是……”
这边星子算账,君澈仍在悠然自得。青丘里面要花多少银两他岂会心中没数,此次大闹若是并无银两傍身他又如何敢出手。刚想将怀中银票掏出砸在地上,一摸却心中冰寒!
没了!什么都没了!
慌乱起身,上下一摸。君澈这才惊慌发现自己所穿的早就不是自己那身百两银子才得一件的绮罗楼出品华服,赫赫然竟是青丘那些下人惯穿的粗布麻衣。这是怎么回事?
“共是白银一万三千七百五十二两四钱。”星子老鸨算账完毕,数目报出。
手掌翻转,华服在手,抖抖,初云媚笑如狐:“爷~请付账~”体贴展开,再抖,火焰忽的燃烧盛放如莲,好端端一件锦绣华服在君澈眼前化成灰烬,舞落成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