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心情同你扯皮。
挥手而出,千寻也没料到绮千斩居然不躲不避的硬挨下自己一掌。堂堂魔尊受困人间便也罢了,竟然还被一小小狐仙打伤,看来今日这一仙一妖命都难保。
却见他面色变幻,不知在顾忌什么,最终吐口血沫,张狂大笑:“好!贼老天,本尊便等到你最后要怎么玩!”
就这么走了。
静默半饷,千寻终于开口:“绮千斩将你青丘中那个叫西楼的姑娘抓走了。”这算是最后还要反击出口气吗。
“那本来就是他家的。”
关于这两个人的故事更长更复杂,纠结了千年的生生死死。初云收留她那天起就知道早晚是要把人完整的还回去,更无意掺和。
就又没了话……
上有司命星君时刻盯着,千寻在这里不能多留,转身想走,又叹口气:“变回来吧。”满身的伤,刚又强行魂体融合,依着初云的脾气,她能赖在窝里等着自行恢复,也绝不会动用原本不多的灵力自救。
小狐狸伏耳低声呜咽,蹭挪到千寻脚下,似要触碰又不敢。
虚点上额头,将伤痕治疗好后更是输送了不少灵力,见小狐狸两眼含泪,千寻欲言又止,缓慢消失。
哈,这副死样子,多余的碍眼。
不论他面上有多心疼,到底还是依随着天命才肯出手。许是猜到自己再无多少时日可活,初云终于咬紧了牙关,在心里狠狠骂了他两句。
又知晓这一夜事情远还未结束,干脆变回人形,看着月亮发呆。
“银货两讫,蓝郎既然已经出货,是死是活都不该由青丘的人出手干预。”掀袍就坐,君澈脸黑如铁,“初云姑娘也该告诫狐爷一二,是也不是。”
这位爷都闯进茅草屋里来了,还说什么狐爷初云的。想必能这么准确的来兴师问罪,其中关窍也都猜中了七七八八。更加上憋屈正足,没心力逢迎,初云张口来句:“随你带他滚。”
都是憋着火来的,哪堪挑衅。夜黑如墨不见一丝光影,一柄利剑插上初云心口,却不见丝毫血迹。
“果然如此……”脸败如灰。
“知道我青丘屹立不倒只为坐镇者是只妖精,而非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君少爷,白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初云恶劣挑眉而笑,“很呕吧。”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虽说是挺失望,好在当初都不算押宝在青丘上面。君澈气极嗤笑二声,收回利剑:“所以你是什么?”
“狐狸。”
“绮千斩呢?”
“魔尊。”
“君子敬鬼神而远之。你们突然现身干涉人间事物,那帮神仙就不管管吗。”
“上古女娲命九尾狐妖迷惑纣王,岂知如今神鬼妖魔齐出,不是上面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
“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
“呵,受教!”
整个人都颓废的几乎失了仪态,手抖得厉害,却更加死命攥住掌中利剑。胸中那一团戾气盘旋腾挪,撞得五脏六腑恨不得移位,终于还是忍不住张口把它泄出来,灭了神智一般只想大开杀戒。
“国家将亡,必有妖孽。国家将亡,必有妖孽。有我君澈在,齐国怎么会灭!有我君澈在,我绝不许齐国亡!”
“你这妖孽!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你这灭国妖孽!我要杀了你!”
早在君澈发疯乱砍之时便幻化了身形,初云如烟如雾,将君澈困在其中,缠裹萦绕,话说的冰冷无情:“我自是妖孽,却不涉朝堂。偏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聪明人,将我青丘姑娘推到皇帝身边。”
“你们文人书生只会说些红颜祸水。却不想你们忙着进献红颜,上行下效,底下又有多少人掠夺民女送进宫中。如今我命不久矣,也不怕泄露天机。只告诉你长平王镇守的潼门关有一副将,其爱妾美若天仙,却被太守强行夺走,进献给皇帝。”
潼门关!
知晓这处关隘有多重要,君澈立住静听。
“你且去后宫看看,这位爱妾是否仍在后宫。若是不在,又为何不在,去向何处。”
“保家卫国却无俸禄养活家中老小,如今竟然连自己妻女都无法护卫。君澈,这其中,谁之过?这灭国之祸,由何而起?”
附在君澈耳边,初云呵呵轻笑,将诛心之语说出柔若春水。
“君澈,你就是这齐国的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