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弓骑兵且战且退,用弓箭不停招呼宫卫军,宫卫军也从最初的慌乱中镇定下来,战士们肩并着肩举起圆盾站在一起,形成一个严密的防守阵容,长弓兵则凶横地还以箭雨。
一阵短号后,弓骑兵渐渐脱离战场,拨马转向敌阵后队,立刻冲散了阵后的辅兵,“轰”的一声,辅兵们像炸了窝的蚂蚁四散奔逃,一时间,惨叫声、呼喊声、马啼声此起彼伏,整个战场就像开了锅一样喧哗起来。大量的辅兵向山中逃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山林中。
终于,这世界安静了下来,弓骑兵也绕开敌阵回到了自己阵中。此时此刻。对面的战场,只剩下孤零零的宫卫军还在列阵,一番骑射,几轮弓箭,不到一刻的时间,宫卫军已经倒下了近三百人,死去的倒是无声无息,受伤的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的哭喊,凄厉的惨叫声让宫卫军毛骨悚然,不少人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
西陵面对眼前的惨状,痛苦的闭上眼睛,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他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仗,连敌人的毛都没摸到,自己袍泽就倒下一片。他猛地睁开双眼,长剑斜指,怒吼一声:“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愤怒的宫卫军也齐声呼应。他们组成密集的队列,敲打的盾牌,整齐喊着战号,义无反顾的逼向敌阵。
“下面交给你了。”阚石不为所动,只是轻描淡写地吩咐扈彪。
“没问题”,扈彪不慌不忙地回答。他目送阚石回到亲卫阵中,这才下令:“弓弩兵准备……”
“哗啦啦”一阵脚步,三排弓弩兵转到前排,弩箭已经装好。
“瞄准敌方长弓兵,三段击,第一排,射!”
“第二排,射!”
……
“还有五十步,长弓兵准备”
西陵咬着牙喊出命令,即将进入射程,长弓已经开始搭箭,”总算可以还击了”所有人心中暗暗发狠,刚才实在太憋屈了。“嗡”地一声,天空中突然飞起一片乌云。
“捅了马蜂窝了?”西陵有些诧异。群蜂遮天蔽日,像倾盆大雨般落下,雨点密集的听不出点来,只觉得天地间一片雨声。这雨声格外悠长,它连续不断地敲打着,像一位熟练的琴师,双手拔弄琵琶的琴弦,一时间”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声声入耳,只不过,随着这琴声,一条条人命被送进地狱。
弓弩阵,秦王一统江山时的利器,提前几千年出现这原始时空,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机关枪,弓弦嗡嗡,似群蜂飞舞的“琵琶行”演奏不绝于耳。而那些惨叫声,呻吟声、绝望的叹息,无助的嘶叫、重物的坠地、骨肉的断折声,是它的配乐。
短短的五分钟内,宫卫军经历了一场箭矢的洗礼。这五分钟时那么漫长,漫长的足够到地狱两个来回。五分钟内,四百名弓弩兵十轮轮射,不到二千的他们遭遇了四千支箭的迎击。
“啊!”已近癫狂的西陵看着周围,惨!弓弩的杀伤力非同一般,三棱的箭镞,稍稍挂上点也是穿透伤,受伤的人基本失去了战力。瓢泼的箭雨下,二千名宫卫军只剩不到五百人还能站立。还冲不冲?这已经由不得西陵决定。
“嘀嘀哒嘀嘀……”一串军号声响起,扈彪那里已开始大喝:“藤甲军,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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