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么一想,我也就在旁边什么都不说了。
果然,陈大富听别人说起陈富荣自首的事儿之后,看上去显得相当愤怒,估计是已经认定自己儿子的死和陈富荣脱不了干系。这倒是让我心里有些替陈富荣抱不平了。
我对外婆说:“这下,陈富荣也太冤枉了吧?这事儿要是连公安局都认为陈大富儿子的死跟陈富荣有关,那可怎么办?”
外婆却说:“恶人自有恶人磨。但没干过的事儿,也不会随便妄加到一个人身上,毕竟老天还是长眼的。”
外婆这么一说,我就说:“外婆,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
我话还没有说完,外婆就打断我说:“没什么可是的。你要记住,咱们只不过是旁观者,多看,少说话。”
外婆既然这么说,我也就只能乖乖闭嘴了。
既然陈大富的儿子死了,而且尸体被抬了回来,陈大富家里自然要开始搭灵棚。
我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心里不由地感叹,白天才办的红事儿,到了晚上就要开始办白事儿了,这真是有点冰火两重天的味道。
吃过晚饭之后,陈大富家几个性子比较急的亲戚,就开始大声嚷嚷着要去陈富荣家讨说法。
讨说法?讨什么说法?陈富荣现在人还在警察局,所谓的讨说法,不就是去他家里闹事儿嘛。
几个人情绪都比较激动,自然就没人敢拦着他们。
只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外婆这会儿竟然会出声阻止他们,这把我吓了一跳。
只见,她对着那些人说:“你们先别急着去,等事情弄清楚之后,再去不迟。”
虽然外婆年纪比较大,但那几个人毕竟不认识外婆,所以就有人嚷着说:“等事情弄清楚?这事儿不是已经弄清楚了吗?人就是陈富荣给害死的。”
他这话一说,另外几个人也开始纷纷起哄,场面一度显得十分混乱。
这时候,陈大富作为主人,也是死者的父亲,又是村长,自然是要站出来说两句。
他做了一个往下压的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一下,然后说:“大家稍安勿躁。云婆既然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大家不妨先听一下。”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有些另眼相看。我原本以为,他既然认定陈富荣就是害死他儿子的人,肯定内心充满了怒火,巴不得这些人马上就冲去陈富荣家闹个天翻地覆,没想到他却能说出这番话,这倒是让我有些始料未及。看来,他能当上这个村长,也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有钱那么简单。
既然陈大富这么说,自然没人敢反对,毕竟死掉的是他儿子,连他都不急,其他人又有什么好心急的?
不过,陈大富之前的所作所为,并不表示他不认为陈富荣是害死他儿子的凶手,只见他对我外婆说:“云婆,这事儿难道还够不清楚吗?我儿子肯定是陈富荣害死的。”
外婆摇了摇头,说:“不见得。”
陈大富见外婆这么说,就又说:“我儿子根本就不可能得什么心脏病,不是那房子里的风水害了他,难道还能有其他什么原因不成?”
外婆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话,说:“你们在你儿子结婚之前,有去找算命先生合过两人的生辰八字吗?”
陈大富不知道外婆为什么会问起这事儿,但还是点了点头,说:“这个当然合过。”
外婆见他这么说,就又问他说:“当时算命先生是怎么说的?”
随着问题的深入,陈大富似乎想到了外婆为什么会这么问,就说:“原话我也忘记了。大致意思是,两个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之类的。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外婆却没说有问题,还是没问题,而是转头对沈十七说:“十七,你会合生辰八字吗?”
我没想到外婆这会儿竟然会问沈十七这种问题,一下子有些愣住了。
等回过神来之后,我以为沈十七肯定会摇头,却没想到他竟然点了点头。
我吃了一惊,心说,这家伙到底会,还是不会?不会是又在装吧?
不管我怎么想,外婆见沈十七点头,就对陈大富说:“你把他们俩人的生辰八字拿过来,让十七再合一次看看。”
这也不是什么十分苛刻的要求,陈大富显然不会不同意。
很快,两张写着两个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纸被拿了过来。
沈十七叫人把两张纸摆在桌上,然后一边看着纸上的生辰八字,一边手指在桌上比划着什么。
过了好半响之后,沈十七说了一句话。
“生同鸳鸯,死同穴。”
外婆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