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感觉自己好似陷入混沌中,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要不是身体很痛,虽然完全动弹不得,眼皮也重得完全打不开,但至少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又被打入虚空,那便好。
正当觉得喉间火辣辣的干渴,难受到了极点,一道有些苦涩的带着梅香的甘泉划过喉间,滋润着她的喉咙,很是舒服,让她不觉地吞咽。
莫离夜凤眸幽深地看着身下女子毫无防备探入自己口中,似小孩在抢母亲口中的哺食,轻轻抚着她头发,缓缓起身,将竹筒中的草药水含在嘴中,俯身,含住她的唇瓣,渡给她。
一竹筒草药水喂完,莫离夜见她脸色有了一丝血色,不再如之前惨白,伸手把上她的脉搏,松了一口气,至少不再像两天前那般弱得快消失了。
“咳咳,”莫离夜身体一松,疲惫随之而来,他的身体是真的不是很好,加之之前动用武功,这两天又不眠不休的照顾,身体也开始有些受不了。
莫离夜拿出雪莲玉瓷瓶,倒出一粒晶莹像糖果子的药丸,吞下,心口的灼痛才消失了一些。
缓缓躺在她身边,玉指拂过她额前的头发,本清丽无暇的脸此时贴了好几处药,一双最令人痴迷的桃花眸也紧闭着,然那轻轻的带着莲香呼吸让他心踏实了不少。
一直以来都以为她是极有分寸,极为冷静的女子,所以对她一些举动有不解,却也没去探寻什么。
却不想这小妮子将所有人都骗了,平时一副懂事的模样,骨子里却这么大胆,居然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昨日她让人带信给他,请他安排人暗中相助,后来他不放心,便让易北战带着他来香山寺,不想这小妮子居然敢在日落时跑到危机重重的后山,意识到她可能有什么危险,所以他除了安排人寻找外,甚至自己动用武功去找她。
可惜他找到了燕卫,却没找到她的人,心中一沉,沿着附近的山道寻找,然……
浑身浴血,如折翼的蝴蝶,破碎绝望地跌入悬崖,忆起这一幕,莫离夜温润的凤眸寸寸冰寒。
要不是他来的及时,她此时早已……
莫离夜叹了一口气,那浑身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即便是男人也受不住,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郡主却硬生生挺了过来。
温润的凤眸深深凝视着旁边安静沉睡的女子,到底什么经历才能让你视痛苦为无物呢?
……
倒霉蛋女配的余悦整整昏迷了近三天,才悠悠转醒,身下绵软的感觉和隐约几声柴火燃烧的噼里声音让她心中的漫上一股极大的欣喜。
“铜镜,我做到了,”她活下来了,在长宁必死的死劫下逃出生天了。
第一次任务,什么都不懂,她不敢擅自串改剧情主线,加上铜镜说长宁的死劫是她必须要去渡的,她是可以推了香山寺一行,可谁知这死劫会换成什么样的?与其去面对扑朔迷离、生死更加难料的死劫,至少顺着剧情走还能预防一二。
即使她差点一命呜呼,但现在她活下来了不是吗?
‘恭喜!’
“谢谢。”
余悦缓缓睁开眼睛,并不强的光线让她眼睛很快便适应了,动了动手指,嘶,身体简直如同被拆了重组,真疼啊!
余悦决定还是先不为难自己,只睁着一双平静明媚的桃花眸在视线内打量能触及到的东西。
这是一个山洞,藤花缠绕、片片绿鲜的山壁,一张破旧的石桌,一张底部被埋在土中的石椅,桌上摆着两个青翠的竹筒,可见是刚从竹上削下来不久,石椅前面架着一个石锅,盛着将沸未沸的热水。
“铜镜,是谁救了我?”余悦昏迷前只记得淡淡好闻的梅香,有了一分猜测,却不确定。
铜镜还没回答,一道温和清越的嗓音便传入她耳中,“醒了?”
“六表哥。”
余悦转眸,看着踏着似乎踏着朝华云雾而来的男人,他五官被光芒照得有些朦胧,身姿修长,风华令人难以企及。
莫离夜听出她声音的沙哑,将手上的药草和野果、和包在荷叶中的溪鱼搁在石桌上,拿起手帕擦拭了一下手,给她兑了温水,将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小心把水喂给她。
余悦什么都没说,乖乖靠在他身上,小口啜着带着甘甜的水。
喝了半竹筒的水,余悦摇摇头,“谢谢六表哥。”
“你伤还很严重,需躺着休息。”
“好,”余悦很是听话点头,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心怜。
莫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