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在空间苦等上官翼,不见他出关,这才发现端倪。无奈之下,只得将自身的血液炎烧做法,运起了“清明镜”。
所谓“清明镜”,便是用她的凤凰之眼,洞悉之前所发生的点滴和经历,这在成年期的凤凰是一项本能,可她如今尚在幼生期,却只能用燃烧自身血液的方法才能窥视。这过程自然是极其艰难和痛苦的。而且可一不可再,若是还想动用此法,必将等到成年。
但当九儿看到上官翼两次进入古塔得到那几句箴言之后,她便知道,自己是真的需要做点什么了。
九儿情急之下,只得将神识探入了上官翼的闭关之所。这在修真之人是极大的忌讳,因为,搞不好就有可能会惊扰到那闭关之人,导致其走火入魔。
九儿一直守在关外,自是为了替男人挡住类似这样的惊扰,可如今九儿却再也顾不得那许多,直恨不得就这样闯进去看看那傻汉子在做些什么?
果然,神识所见,那上官翼根本没有修炼,却只是一个人枯坐在那石室之内,脸色暗淡,眸光散乱,竟已经是一副就要散功的状态。
九儿再不迟疑,撞门进去,一把捞起了男人,灵力早已源源不断打入了男人的体内。
上官翼涣散的瞳仁好不容易聚起,却是一把推开了靠近自己身前的九儿:“不要浪费真元了,我们不能同存,你就不能让我安静点,待散了功力,起码我还能保有漫长的寿元,陪在你们娘三个的身边,起码我们还是一家团圆。”
说着,男人垂了头,冷然扭过了头:“人人都说龙凤可以呈祥,却不知真龙和凤凰不能并存于世。大乱已生,今后还有你必尽之力,走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九儿眼眸含泪,却垂了眸,暗暗打了一记梳洗术,令自己依然容色耀人,光彩夺目。
她弯起了唇角,学着邻家女儿那娇嗔之态道:
“上官翼,这天下大势,是你做得主,还是我做得主?魔界魔修便是没有你我,他们便不会来攻打了?或者,你散去修为,魔修欺辱你家妻儿之时,你打算用书生之力去拼死抵抗,用杀鸡之能去保卫家园?上官翼,我从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会为了两句挑拨之言便这般自暴自弃了。”
说完,九儿脸上不禁带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木老再德高望重,也不过是你上官族的木老,而不是三界的木老。他的警语当然是对着你上官族而言。对于你上官族来说,真龙当然不能同凤凰并立。若是早知玖月一族的凤凰后裔有一日能够激发血脉,你们的老祖宗绝不会说出龙凤呈祥的话来。你敢说,当日你们上官老祖与玖月族签下契约之时就没有丁点地算计和筹谋。他们用凰族的血脉来净化提升上官的血脉,可有想过,有一天,当真得来了真龙之印的时候,却同时有一只玖月的凤凰出世。”
九儿愤而转身,向着门外走去,口中却怒其不争道:“你我患难与共,历经七世坎坷,岂是那等小人能够算计。大乱将起,大乱将起,难道说真龙会与凤凰相博,你上官翼会对着我玖月儿扬起屠刀?你啊!真是傻到了极点,怨不得人家都说,君子可欺,小人难防。好歹你也是三个孩子的爹了,真是令人汗颜。赶快的,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灵餐,再不出来,三个小家伙就要吃完了。五分钟之内,梳洗好,大家就等你一个人了……”
说着,九儿满不在乎地转身离去,空旷的石室之中只留下了袅袅的香氛萦绕。
这一场危机开始得诡异突然,结束的更是让人莫名其妙。
待一切尘埃落定,九儿不禁轻嘘了一口气,将额上的汗水缓缓擦去。她便是在嬉笑怒骂之中,将那人的心神巨震,也是她能力的极限了。
她如今却是有些认同那箴言了。
以她如今燃烧过一次血脉的能为,竟然也无法影响到那上官翼,不就说明,男人如今已然悄悄晋升到了一个令人不敢想象的高度了?!
这三界之事,仿佛冥冥之中有人操纵。自己一路走来,太多的巧合与机缘,难道真是女主体质而不是什么人的故意为之。
九儿软软靠在墙角,心中也不禁有些意味难明,神思不属。
这场异动便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但是,在两个人的心中,到底还是留下了一道隐藏的沟壑。虽然还不至于影响到两人的日常生活和决策,但到底是有了几分草木皆兵的味道。
转眼凡间界的十年就在这样与魔修的磕磕碰碰,僵持不下中缓缓的过去了。
就在这十年之中,整个凡界与仙界已是一副天翻地覆的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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