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你别叫了。”只是承恩公夫人声嘶力竭的,她觉得耳朵疼,便不耐地皱眉说道,“二姐姐咎由自取,如今陛下已经是宽免了她。当初陛下可是要将宁王府姬妾一概充军岭南的。若不是五姐姐仁心,不忍女子颠簸凋零,也不忍稚子夭折,冒着被陛下厌恶的危险去求情,你以为二姐姐会轻飘飘地流放千里?以德报怨,五姐姐已经做得最好,可是你却时常诅咒,真是令人不齿。”
“好啊,你们这两个庶女是要翻天不成?”
“送太太回去,不然她告不了你,我是在太后面前随意走动的人,我去告你。”楚梅冷冷地说道。
楚玉见她眼底露出几分冰冷,垂了垂眼睛,柔声说道,“送母亲回去。”
她一旁有两个强壮的宫人,顿时就把承恩公夫人给拖走。
“六妹妹,你何必呢?”楚玉要走过来,却见门里慢慢地走出了婠婠。婠婠嘴角带着几分冷意,走到了楚梅的身边。
见她们两个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楚玉突然嗤笑了一声。
“五妹妹,六妹妹,如今你们倒是感情深厚啊。”她风姿绰约,站在婠婠的面前,婠婠却忍不住心里的厌烦。
她知道很多事,也想知道很多事,可是事到如今,她完全不想再听见什么。
无论是康王与楚玉如何同谋,还是他们如何坑害旁人,杀人放火,婠婠现在都不想听了。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当初与五妹妹感情好的,其实该是我才对。只是五妹妹,你目下无尘,一副善良温柔的样子,真是叫人恶心。”楚玉软语轻声,婠婠见她直到如今都还在与自己纠缠不休,便不耐地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也好过你两面三刀,阴险无耻。怎么,背叛了宁王叫你心里这么痛快?就是不知康王何时才会把你娶进门,给你一个名分。”婠婠说到名分二字的时候声音讥讽,楚梅还没有反应过来,待片刻,霍然转头。
“康王殿下?什么意思?!”她不敢置信地问道。
“这该问她。当初是如何在康王面前情意绵绵,愿意为他去侍奉宁王吹枕头风,令宁王败落。”
婠婠懒得再为康王遮掩。
楚玉差点儿弄死她,康王却百般为楚玉隐瞒,这简直是深仇大恨。
虽然她不会在皇帝与太后面前提起,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在平王面前提一提也未尝不可。
也该叫平王知道,宁王给谁背了黑锅,是谁在背后要暗算他。
“什么?可是,可是她从来都没有……”
“这件事你竟然都知道,康王殿下竟然没有瞒着你。”楚玉倾国倾城的脸上却慢慢地露出了几分扭曲,仿佛在方才的承恩公夫人面前,她可以随意说笑完全不放在心上,然而婠婠的话中谈及了康王,却叫她忍不住眼底的嫉恨,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突然露出一个阴沉的表情来轻声说道,“我就知道……想当初殿下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他心里眼里都是不同。”
“你是不是疯了?”婠婠冷冷地问道。
“我没有疯!”楚玉突然尖声道,“五妹妹,帝都之中,皇家之内,皇子那么多,为什么你偏偏要来抢我的?!我为了殿下什么都愿意做,只求能与他天长地久,能得到他的垂怜。当年没有你的时候,殿下对我如何温柔?知道我在承恩公府中过得不好,常常来看望我,安慰我。”她秋水一样的美眸之中露出了刻骨的仇恨,看着婠婠轻声说道,“我有美貌,有聪慧,有殿下喜欢的一切,可是五妹妹,你什么都有,为什么不把康王殿下留给我?”
“我从未觊觎康王,你简直胡说八道。”
“可是殿下送你砚台!”楚玉突然说道。
“砚台?”婠婠不由露出几分茫然。
楚玉看着她那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只觉得厌恶透顶。
楚婠婠唾手可得,甚至早就不放在心上的寻常事,却叫她恨不能记住一辈子。
“我想起来了,是不是五姐姐你与三姐姐一块儿初见康王殿下那一次,殿下给了你与三姐姐每人一块儿砚台?”楚梅当初在场,这件事里她也有份儿,顿时想起来了,拉着婠婠飞快地说道,“我记得你把殿下送你的砚台拿给姐妹们看,然而我与四姐姐换手的时候,那砚台却一下子就掉在地上碎了。我本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原来是……”她简直不能相信地看着楚玉,匪夷所思地问道,“连这点小事你都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