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她三妹,不管她曾经是谁。
何淑云已经猜到何歆穆被鸠占鹊巢,但她还没来得及弄清事情,没来得及责怪她占了三妹的躯体,已被她一而再的救了性命。
她又是纠结,又是感激,可是现在她已下定了决心。
何淑云站在码头边上,最后遥望着船的离去。
这一切都结束了,她的家,彻底碎了。
转身,对何歆穆挂起一个笑容,“走吧。”
何歆穆看着她这样,有些心疼,在经历了何府的这么多事情,何淑云不得不变的心硬。
她又何尝不是,有谁一开始就是心肠如铁的人呢?
她出生的时候,也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婴孩,她小时候是怎么成长的,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大概是后来的记忆太过沉重,沉重到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也没力气去想起来那些了。
她也曾天真过,她起初是不愿意杀人的,不愿意让自己的手,沾满别人的血。
可是不沾别人的血,就得沾她自己的血。
当被逼到绝境,人什么都会做的出来。
她的选择从来都少的可怜。
“好,咱们走。”
何歆穆紧握住何淑云的手。
两个人回到马车那里,安槐撩开车帘,服侍两人上车。
随着“驾”的呼喝声,渐渐远离。
何淑云闭上眼睛,往日相处的那一个个身影,从她眼前闪过,然后,一个个的摒弃。
活着就要有坚硬的心肠,就要有背弃一切的勇气,就要有……
何淑云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从车窗向后看了最后一眼,却突然情绪激动,声音慌张,“停车!停车!”
安槐第一次在没有征求薛牧意见的情况下,停下了马车。
“怎么了?”
何歆穆不明所以,跳出马车向后看去。
水上,隐约能看到燃烧着火光。
这让何歆穆想起烧掉韩闳尸体的那夜,也是一样的火光,那是薛牧放的火。
何歆穆瞪着薛牧,“这是什么意思,赶尽杀绝?多大仇,多大怨?他们谋反跟你们什么关系,非得这样吗?”
即使被责问,薛牧还是没有向后看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貌似一点也不好奇,这已经算是默认,他知道会发生这些。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何淑云跳下车,向回跑去。
何歆穆骂了一声:“你们混蛋!”跟着何淑云回去了。
而无论是安槐还是薛牧,都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
薛牧喃喃:“石磊大人亲自安排的这出戏,应该会来看吧。何歆穆,你可别让我失望,不做点什么惊人之举,你就枉为我认识的那个何歆穆。”
安槐有些不确定,“她真的能被石大人看上?我觉着够呛,倒是何大小姐还有些可能。”
“这就不懂了吧,你以为谁都跟咱们似的喜欢怜香惜玉?石大人呐,那就是个变态,也就何歆穆这种泼的,才有可能入他的眼。”
“您说的都对,都对,我这不是不懂吗,以后一定好好跟您学,要不要跟过去看看,万一出点别的变故……”
“是该去看看,我这出戏,给他搭的怎么样。”
说完,薛牧又丢下一句,“你看着车。”就消失得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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