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国公脸色变了几变,迅速往外走去。
“温二公子以权压人,绑架我们滥用私刑,今儿国公府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对,若是国公府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今儿就一头撞死在这。”
“恃势凌人,徇私枉法,枉温国公府良善仁厚名声在外,依我看,都是假的 !”
国公府门口,五六个蓬头垢面,鼻青脸肿的男人冒着大雨坐在地上,句句都是讨伐。
此时见着有人撑着雨伞出来,顿时叫嚷的更有劲了。
大雨滂沱,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小厮无所忌惮,开口怒斥。
“都住口,我家国公爷在此,有什么话慢慢说,若再开口诋毁,立即送你们去见官。”
几个男人顿时止住话,抬头看向了温国公,眸中带着几分惶恐与害怕。
还是那个巧言善辩的张掌柜,率先开口,“国公爷,草民们只是想讨一个公道,并无闹事之意,只求您为我们做主,让温二公子放过我们吧 !”
“是啊,草民们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呢,经不住二公子这么折腾啊,求求您了,就放过我们这些小人物吧。”
一个两个都跪地哀求着,口口声声只是想活命,让温周高抬贵手。
温国公默默听后,眸中情绪翻滚,坚毅的面容有片刻龟裂。
从小厮手中接过油纸伞,温国公迈步下了台阶,站在几人身前。
“你们真的是那几家商铺的东家 ?”他声音极其凌厉。
“正…正是。”张掌柜哆哆嗦嗦点头。
“草民们知晓得罪了二公子,该罚,可二公子抓也抓了,打也打了,还求从此放过我们吧。”
几人砰砰齐齐磕头。
“他抓了你们,只是打了你们一顿 ?”温国公不置信的又问。
只是打了一顿 ?
几人对视一眼,脸都白了。
国公爷这是什么意思 ?
“是啊,国公爷,草民们都快被二公子打死了。”张掌柜哭嚎道。
温国公瞥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冷淡。
这哭嚎的声音,告状的体力,可不像是快被打死的人有的。
愤怒,悔恨,愧疚,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温国公闭了闭眼,豁然想起了二子那双浸了恨意的桃花眸。
“我儿虽纨绔,却不会无缘无故对你们一介百姓动手,其中缘由,几位应该心中有数吧 ?”
“这…”几人齐齐闭了嘴,一声不吭。
“设计谋害官眷,论罪当如何,可用本国公唤来府尹大人,同你们说道说道 ?”温国公声音陡沉,吓的几人直发抖。
“可…可二公子滥用私刑,绑架我等也是事实啊 !”张掌柜大着胆子开口。
“草民们确实有错,可二公子也并不清白,若是…若是闹开了,对国公府名声也不好,二公子或多或少也会受到牵连…”
“倒不如…倒不如此事就此揭过,草民们认了,也希望二公子能放过我们。”
张掌柜将那人教他的话叙述了一遍,惶恐的不敢抬头。
这才是他们带着伤势来闹的真实原因,要交代,或是处罚温周,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只希望能抓住温周的这点错处,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就此揭过。
几人埋头跪着,战战兢兢的等着温国公的答复。
半晌过去,温国公才缓缓开口,“依你们所言,但若再有下次,本国公定不轻饶,届时,连同你们家眷,一起治罪。”
“是是是,草民们定会安分守己,再不为难程记铺子了。”张掌柜几人连声保证。
“还不赶紧滚。”小厮冷声呵斥。
几人踉踉跄跄起身,互相搀扶着走了。
“国公爷。”见温国公不动,小厮担忧的唤了一声,“雨势又大了,您回屋吧,莫着了凉。”
温国公淡淡应了一声,转身回了府,背影孤寂又萧瑟。
小厮叹了口气,连忙跟上。
温国公书房。
“国公爷,该休息了。”小厮出声提醒在窗前立了一个多时辰的温国公。
“二公子…伤可好些了 ?”温国公低声询问。
“奴才刚派人去刘大夫那打听过,二公子在主屋睡着,有二少夫人亲自看着养伤,好了不少。”小厮上前替他解了外袍。
温国公“嗯”了一声,没再开口。
小厮斟酌道,“国公爷若是不放心,可以去瞧瞧二公子,二公子知晓您记挂着他,会很高兴的。”
温国公有些心动,转瞬又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摇了摇头。
那逆子气性大的很,怕是不会同他好声好气,以免又争执,还是不去的好。
翌日,赵大人还躺在小妾的怀里,做着升官发财的春秋大梦,就被人从床上揪了起来。
“放肆,什么人竟敢闯本大人的府邸 ?”
他睡眼惺忪,还未看清提溜他的是什么人,就被重重扔在了地上。
“府尹赵福全,为官六年,判冤案十三起,贪赃受贿上千两白银,今革职羁押,有什么话,去大理寺再解释吧,带走 !”
为首之人一声令下,赵大人就被光溜溜的拎了出去。
赵大人还懵着,待看清抓他的是京武卫时,吓的几欲昏厥。
倏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挣扎起来。
“放开我,我是冤枉的,我要见温国公,我要见温国公 !”
提溜他的士兵被他闹腾的有些烦,摁住他的脖子就撞在了门框上。
赵福全眼白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以权谋私,贪赃受贿,致不少人无辜死亡,双罪并罚,赵福全被夺了官位,终生囚禁于大理寺牢狱 !
彼时,温国公刚从宫中出来,下人上前禀报,“国公爷,都办妥了。”
“嗯。”温国公面上无任何波澜。
能在京城为官的,哪个手头都不干净,或多或少都会有上不得台面的事。
赵福全有错,他也有 !可若非是他,周儿也不会险些死于他手。
况且,赵福全所犯罪行都是实情,并不曾冤枉了他一星半点。
瓢泼大雨下了一夜,午时雨势才稍小了些,但依旧哗啦哗啦不停,令温国公本就烦躁的心更为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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