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着景元桀那高山之压,秋兰神色谨肃,“秋兰早已是云初小姐的人,只当遵云初小姐之命是从。”
气氛僵滞。
船,也不知在何时已经停下。
夕阳退下,光然渐暗。
船室里处,景知煦和云花衣的喘息越来越重,明明距离云初与景元桀所站位置不过几米之远,可是却又好像就彻底分了两个天地。
一个是火热,一个却似雪冷。
云初与景元桀四目对视,平静而深然。
而云初和景元桀的谈话,景知煦自然听到,可是今次他真的是阴沟里翻了船,原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谁知,云初竟然如此妙心谋算,让他现在……而此时此刻,他的身旁,云花衣的穴道显然到了时间,已经解开,受药物所驱,衣衫尽退,而他体内……
没曾想,他景知煦还有被人算计到这般的一天,明明之前严密观察过云初,她当真是无丝毫异样,可是却……
云初啊云初,你总是给我这样的惊喜,让我的心里……可是,太子如何会同意他和云花衣呢。
“云初,我都说了,太子并不是当真全意为你了,你弄了这般一出,还是得不到半点好。”景知煦思及此,突然开口,显然的声音里正极力压制着什么。
闻言,云初却没什么好脸色,回头暼了眼,“我劝安王还是消停一些,别一会儿战力不够。”
听着云初话的景知煦,当下面色变得极为好看。
而此时,云初这才眸光轻微一眯,看着景元桀,“你退不退。”
景元桀没动,也没有说话,只是衣袖似乎轻轻一挥,然后,内室里,帘帐内似乎还想说话的景知煦便没了声儿,紧接着,便又传来云花衣的娇喘声。
“十一,十二,将安王带走。”半响,景元桀不与云初对视,而是再一次对着路十一等人吩咐。
“快,就是那里,把那艘船给拦下来。”景元桀话声刚落,外面便传来呼喝声,命令声。
景元桀幽深的眸子里光泽翻滚,倾刻间看向云初。
云初迎上景元桀的目光,容色极淡,“我准备了这么一出,没有人收场怎么行。”
“太子,是京兆尹带着一队官兵急行而来,显然是来抓人的。”这时,景元桀身旁有人禀道。
景元桀当即看向云初,不用说,云初既然能将京兆尹引到此处,必定是故意透露出什么此处有大盗的消息之类。
“云初。”景元桀道,声音似乎含着什么特别深沉的东西。
云初眉梢微微垂,“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如果今次当真是我中了计,那现在……”云初面上突然出现苦笑,既而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景元桀,“太子大人,说起来,云初是在给你面子呢,如果云初声名有损,那不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我都没求着你感激,更没想着让你帮忙,可是你这百般阻拦的又是何必呢。”
如此生冷生疏而微讽的语气,听得景元桀面色一黑,而这一黑之间,生生便没了话,路十一与身后路十路十二等人对视一眼,脚步也顿在那里。
路十站在船室外,看着太子和云初,神色复杂,太子对云初小姐……太子和云初小姐……哎……
空气中似乎连呼吸声都变得沉重。
此时此刻,外面步声匆匆紧至,而此处,两相对峙,再一旁,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云初,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好半响,景元桀突然看了看船室外渐暗的夜色对着云初道,表情,前所未的有认真与凝重。
云初对上景元桀这样的目光,心底莫名的慌了一瞬,却扬了扬眉,点头,“剑在弦上,不得不发。”
“好。”景元桀轻淡淡落下一个字,随即,对着身旁路十一等轻微点头,与此同时,突然一把拉过云初。
云初猝不及防,猛然一下子就栽进了景元桀的怀里。
“你……”云初想挣扎,可是身体却被景元桀紧固得不能动弹,而下一瞬,天地旋转,夜风轻荡,云初便已经和景元桀站到了岸边,然后,看着京兆尹带着官兵冲上了游船,心里愤怒满满。
“你丫的,武功好,了不起啊,老子今日弄这么个一出,容易吗,就被你给破坏了,你知道不知道云花衣和景知煦是怎么对我的,我能到得这一步,是我聪明,我……咦。”云初看着前方游船上那些官兵的面色,突然顿住了,这个时候,景元桀既然带走了她,然后路十一定然已经早带着安王与云花衣消失了吗,那些官兵冲了进去出来之后不该是一脸的颓败之色吗,怎么看那些官兵那含笑欲露,又颇为尴尬的神色……
不像啊。
难道说……
云初倏然间偏头看向景元桀,原来,这就是他方才说的“好”。
他带着人那般有气势的出现,最后,是向她妥协了?
“景元桀,你……”
“就如你所愿吧。”景元桀迎上云初那不解的眼神,淡淡道。
这淡似无奈的眼神与表情是几个意思。
眼看着京兆尹带着那些面红心跳官兵退回岸边,游船平静下来,云初作势就要走。
“去哪里?”
然而,云初刚要动,却觉腰间一重,这才想起来,景元桀从方才就一直抱着她的腰,而此时因着她一动,景元桀的手一紧,她
,景元桀的手一紧,她一个不稳,一个趔趄,便又栽进了他的怀里。
气息干净好闻,更夹着雪子松香,让人一下子便似乎换了一个磅礴广袤的天地,云初只愣了一瞬,便用力推开了景元桀,没什么好脸色,“我很记仇,别理我。”话落,足尖一点,借着夜色,又悄无声息的返回了游船。
一向淡然不惊,似水波不兴的景元桀本来在放开云初那一瞬,觉得整个心都空了一空,女子清雅直击鼻端的气息犹似在眼前,空气中都微醉了三月雨,可是当看到云初又返回到游船上时,面色倏然一暗,眸光聚拢,已经如她之意,她还去游船上做什么,当下也足尖一点,如柳絮擦过夜色,转瞬间便落在了游船上,然后,看着那个趴在船室外侧耳倾听的女子,面色有些抽搐。
而云初身旁,秋兰原本有些愣愣的站在那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说也不是。小姐在听墙角,在听安王和云二不姐的墙角,此时看着突然站在那里的景元桀,竟如蒙大赦般的退至了一旁。
“你,在那里做什么?”景元桀几乎是压着嗓子在问,声音乍一听似乎与往日无异,可是再一细听,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在一样。
云初现在正听得起劲,看着景元桀突然出现是有意外,不过,方才的恼怒情绪还没退下,当下也没什么好脸色道,“为免你中途做什么手脚,我当然要在一旁监守着。”
“监守着?”景元桀的声音有些沉,“你监守什么?”
“废话。”云初白了一眼景元桀,“当然是看里面二人到底有没有真的洞房啊,不然我辛苦这般些,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景元桀站在那里,夜风拂起袍角轻舞,面色没什么变化,可是一旁站得远远的秋兰却总觉得太子现在的模样,嗯,一定是生气的。
普天之下,能将太子气得这般的,恐怕就云初小姐一人了吧。
而且,下一瞬,秋兰就傻眼了。
因为,太子突然抬起脚,一向姿态轻缓从容,脚步不迫的太子竟然三两步的上前,直接很粗鲁的将云初小姐给提了起来,提了起来,提了起来。
“景元桀,你做什么?你后悔啦。”云初本来看得好好的,里面正激情上演呢,虽然隔着帘幕,可是该看的还是能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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