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可以监督军队建设及对外通商,那里还有时间把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再说和婉那个小猴儿,整天蹦蹦跳跳个不停,偶尔才受凉都是宫里把她养得好。
不过听说皇后就打发了太医过去看看,没有尽到一点做母亲的责任。虽说和婉是包养的,可那也是亲王嫡出的格格,身份尊贵,又养在她的名下,怎么可以不闻不问呢?所以事后又逢十五,我就难得在去长春宫了。想想景娴却悄悄打发宫女去南三所看看,又不敢叫人知道,我越发对皇后不满起来。
慢慢悠悠走到长春宫外,和敬匆匆地就从里面跑了出来一头撞在我腿上。
“皇阿玛?”和敬一看是我有些发愣,回过神来急急的在脸上胡抹了一把,“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丹凤眼红通通的,一看就是哭过,我抱起她。和敬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被我一把抱起有些害怕又有些不好意思,可又很想和我亲近,搂着我的脖子不放。
“怎么了,朕的宝贝,谁欺负你了?”
小丫头闷闷的在我怀里摇摇头,只是不说话。女儿大了,也有自己的心思了,我前世没做过父亲但也知道要给孩子留下自己的空间。
“那皇阿玛送你回去?”
和敬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皇阿玛是来看皇额娘的吧,和敬没事可以自己回去,皇额娘病了,皇阿玛还是去看看皇额娘吧。”小脸充满希冀的看着我。
“好,先送你回去,然后再看你皇额娘好吗?”
和敬好半晌才点点头。
顺便又看了和婉,小猴子摇晃着脑袋躲避着药碗,看我来了才闭着眼睛像要她的小命似的面部扭曲着把药吞了。
“主子?”吴书来看着我晦暗不明的脸色,背都快拱成桥洞了。
“和敬为什么哭?”
“这......”奴才哪敢说主子的不是,跟着和敬的小太监慌张的匍匐在地。
“说吧。”
“皇上叫你说,还不赶快说!”吴书来踢一旁的小太监一脚。
“好了,不用说了!”
“那,主子还去皇后娘娘那吗?“
我一甩袍子,“去翊坤宫!”
到了翊坤宫,却看见一宫的奴才慌乱不已。
“咋胡什么?快去请太医!”翊坤宫的大宫女,□□燕什么的,指挥着团团乱转的奴才去请太医。
“皇上。”看见我进来了,淅沥哗啦的跪了一地。
“怎么了?”翊坤宫里何时怎么乱过?
“回皇上,娴妃娘娘晕倒了。”春燕有些慌张地答道。
我皱眉:“好好的,怎么晕倒了?”
景娴浑身乏力的躺在床上,看见我进来了,撑着身子要下床。
我对着容嬷嬷:“还不扶着你们主子,”然后转脸对着景娴,“身子不好就别请安了,别跟我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是,皇上。”景娴气力很虚弱的样子。我上前扶着,心想,这丫头还有这么娇弱的一面?
等来的吴太医把过脉,我知道自己又要有孩子了。
景娴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我,我挥挥手让周围人都下去,过去握着她的手:“怎么了,瞧你吓的。”女人都这么爱哭,轻轻拭着她的眼泪。
“臣妾失礼了,臣妾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原来臣妾也是可以做母亲的。”
“这是什么话?”我有些好笑。
景娴也为自己的的胡说八道感到好笑,把头埋进我怀里怎么全都不出来。
我抚着她的背哈哈大笑。
过了秋天,皇后的身子一天重过一天,渐渐地已经不能起身了,宫务却不肯放手,终于有天吐了血。
“你又是何必?”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消瘦的身体,我有些不忍,再怎么失望毕竟是结发夫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皇后空洞的双眼里簌簌落着泪:“皇上,臣妾叫你失望了。臣妾明白都是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的,这些年闭目塞听都不知道皇上对臣妾的用心,都是臣妾的错。”
在长春宫里坐了半晌,我挥挥手,“好了,皇后好好休息吧,等你身子好了朕再来和你讨论孰是孰非,现在好好养病。”
又挨了三个月,年节前景娴临产了,我早朝后知道自己又添了个儿子。
等七阿哥永琮洗三的时候,皇后也送来了丰厚的添盆。
我抱着这个眉眼脸型都像我的孩子,温柔的看着景娴。
又过了三个月,皇后富察氏终于没挨过病痛走了。和敬和婉都哭倒在我怀里,我只能抱着孩子们柔声安慰。
五月初,景娴册封皇贵妃,摄六宫事,暂代行皇后职务。
又一个年节,正月刚过,诏立皇贵妃乌拉那拉氏为后。
这一年,刚刚乾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