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行人在木兰行围, 太后皇后和有名份的宫妃们带着孩子还有诸王福晋在承德行宫游乐。
吴扎库氏带着雁姬来拜见景娴。
“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吉祥。”俩人皆行屈膝礼。
“平身吧。”
景娴看着雁姬觉得她美丽大方,四十出头看着却只有三十。努达海几十年来钟情她一人一点儿也不奇怪。
“赐坐。”
“谢皇后娘娘。”雁姬不是第一次拜见景娴可却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心里觉得皇后娘娘满蒙第一美女的盛名果然名副其实, 美丽华贵如一朵盛开的牡丹,怪不得皇上会把娘娘捧在手心里。
俩人都赞叹对方看不出年纪的美丽。
吴扎库氏先说道:“哎, 女儿没养几年,眼看着就要转手送出去了, 心里扎得慌。”
雁姬想着珞琳也到了岁数, 点点头,“就是说,留在家里留来留去留成愁, 可不留又怕选中的女婿亏待了她。”
景娴知道这是他们求着自己相看这次在木兰的青俊, 故而开口,“可不是, 宫里四儿、兰儿也都到了岁数, 我和纯妃也担心的不得了。”
“娘娘有什么好担心的,难不成还怕挑不到好女婿?”吴扎库氏笑问。
“谁说不是,‘皇帝女儿也愁嫁’这话可是早就有。”景娴还是真担心,哪有父母不担心儿女的,好在孩子们也不用嫁到蒙古去了。
雁姬得了吴扎库氏的眼色, 忙向景娴请求道:“娘娘,奴婢家只有一个女儿,奴婢想请娘娘帮忙指婚。”
景娴想着五儿每一次出宫回来后都会说道说道努达海家那个可爱单纯的小姐姐, 没什么为难就答应了,“好吧,反正一个也是嫁两个也是嫁。”
“娘娘以为在卖萝卜呢,一个两个的。”吴扎库氏打趣。
“萝卜?要真是萝卜就好了,我也不用这么烦心了。”景娴蹙眉一笑。
三人顿时笑成一团。
魏贵人听着冬雪的来报,咬着指甲,心想着这么多年自己好不容易熬上了妃位,结果因为皇后小小施了手段就又从云端跌倒了地底,受尽众人嘲笑就暗恨不已,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你们都付出代价。
公主们要出嫁了,魏贵人想着自己娘家也没什么适龄的男子,只有表姐家的两个表侄子看着还顶用,于是对腊梅说:“通知福侍卫了没有,皇上要给公主们择额驸,要他们一定要好好表现自己。”要是他们能尚主,岂不是会变成自己的助力?
“娘娘,奴婢已经派人通知过了。”腊梅已经到年纪可以出宫了,但是知道魏贵人太多秘密的她恐怕是不容易见到宫外的天空了,她再一次为年轻时的天真埋怨自己也埋怨魏贵人,可是一切已经不能回头,只能在宫里慢慢熬着。
魏贵人不知道腊梅的心思,暗暗分析着。论最好当然是兰格格,可是皇后和自己不对盘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自己的表侄子,那么就是太后身边的晴格格还有纯妃身边的四格格了。纯妃帮不上自己的忙,就只剩下晴格格了。然后又暗暗摸摸肚子,魏贵人呕的要死,要是自己能生也用不着指望着别人。她哪里知道只有孝贤还在的时候她真正有承恩露,之后的十数年全是自己给自己磨蹭,想有孩子除非无、性、生、殖。
话说那福侍卫得了魏贵人的信,也想要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让皇帝知道自己的是文武双全的。哪知在第一天就得到了所有人的鄙视,连累自己阿玛官降三级,从一个四品官降成了七品。这下福伦没有了随行的资格连夜打包灰溜溜在一片嘲笑声中回了四九城。福侍卫只当是有人嫉妒陷害他们一家,所以更加高傲看见谁都觉得他们只是靠着祖上有功的纨绔。谁知他只是因为皇帝多年对自己的儿子观察后深知,没有福侍卫也可能会有禄侍卫或者寿侍卫而对他不予理会,他才得以和他那傻瓜弟弟能继续呆在五阿哥身边。用皇帝的话说,就当时给儿子买了个玩具,坏了扔掉就是。
福尔康没能在皇帝面前展示自己的武全,于是他想另辟蹊径展示展示自己的文全,苦于没有展示对象只好作罢。于是拍拍难兄难弟的肩膀,说:“五阿哥,他们只是嫉妒你。嫉妒你博学多才,武技颇精。”
永琪自视甚高,觉得一干兄弟都不如自己,皇阿玛对自己这些年态度的改变肯定是受小人谗言所致,故而觉得福尔康一席话很受用,“尔康,你才是我的知己我的兄弟,其他什么的都不是。”
“五阿哥,你难道只有我哥一个好兄弟?”福尔泰也凑过来。
三人称兄道弟、惺惺相惜,举着大酒碗就干。
永琪不待见自己的兄弟,哪知他的兄弟也全都瞧不上他。
整天和包衣奴才混在一起称兄道弟,我们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包衣奴才的兄弟!
第二日,不知怎的围场上突然又传出什么捉白狐放白狐的故事。
五格格听了,突然好奇地问:“那放白狐之人,是多大岁数捉到的白狐?”
“回格格的话,奴才听说是十年前。”一小女婢脸红红的回答道。
五格格瞬间脸变了,“哼,沽名钓誉之辈,十年前之事为何十年后还拿来说?就放了只白狐而已,那就成了什么心地善良,美好高贵的化身!有道是三人成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日有人说那放白狐之人的好话,我看是别有目的。来人,给我查查是哪家的少爷这般的美好高贵!”
小女婢被五格格一顿呵斥也没有了怀春的心思,细细一想对啊,十年前的事十年之后又有什么好吹嘘的呢?
人只说五格格年纪小小却是个通透人,却不知小姑娘最近看人挑剔呢,尤其是年岁正当的少爷们,没事都会被挑出事儿可谓鸡蛋里挑骨头,更别说这听着都玄乎的。
皇帝知道这一番对答之后,原本有些不睦的脸色有了一丝丝好转,“我爱新觉罗家的女儿眼光高着呢,那些披着狐狸皮的一眼就被看穿。”
下面的人听得糊里糊涂,不知道皇帝心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只知道那个异姓王又成了皇帝眼睛里的沙子。
“回格格,听说那放白狐之人是硕王家的长子,叫皓祯。”下面的人来回。
五格格一听,眉毛倒竖,“那个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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