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着太后恼怒的样子,只好跪在地上思索半刻,然后重重将头扣在地上,“家姐失礼,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此时,注意力一直在从进门就哭到现在的新月身上的钮钴禄氏,才注意到跪在新月旁边依旧,一脸苍白却表情倔强的克善。
听到他为新月告罪,顿时对这个小小年纪便受了这个大打击却还能如此镇定懂规矩的孩子充满了好感。
“克善世子勉力吧,一路辛苦了,看着小脸苍白,可怜的孩子啊。桂嬷嬷,快带世子下去休息吧。”钮钴禄氏的话里倒是满含着怜惜。
克善见状,对还在一旁哭哭啼啼毫无反应的新月摇了摇头,谢了恩,站起身来跟着桂嬷嬷走了。
此时的新月才仿佛清醒过来似地,拉住抬步要走的克善的腿哭得更大声了,“太后娘娘,新月只有克善这一个弟弟了,被娇养长大,新月愿带着弟弟去将军府居住,让弟弟好好学习学习怒达海将军的英勇,让克善以后长大了也会变成一个勇敢的男子汉。求求太后成全新月一片苦心,端亲王府的未来就全靠克善了,他是端亲王府现在唯一的希望啊。”
克善皱眉,没想到姐姐居然还能利用他,利用振兴端亲王府这个借口去跟怒达海在一起。
克善顿时觉得心中充满了怒火,但是他不能说也不能骂,莽古泰告诉他过,姐姐这是犯了罪,是不忠不孝,如果说出来被其他人知道了,被皇上太后知道了,端亲王府就永远完了,再也不可能有出头日了。
克善小小的拳头紧握,转过身来叩头道:“太后娘娘恕罪,家姐自小在端亲王府娇生惯养长大,如今端亲王府被逆贼攻破,一直我们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家姐受到了太大的打击,所以思维混乱,请太后娘娘不要放在心上。”男孩的声音脆生生的,虽然因为阅历不够世面不广还显得有些颤抖,却是很坚定。
钮钴禄氏不禁对他又高看了几分。
“克善世子不必过忧,克善世子才是端亲王府的正统继承人,新月格格早晚不过是要嫁出去的人,说白了,以后就是外人了,做了什么都累及不到端亲王府的。”菱玉插嘴走了进来。
“皇额娘吉祥,皇嫂吉祥。”菱玉行过礼之后便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克善细细打量着。
饶是克善一再的告诫自己要镇定,却还是掩盖不住眼中的忐忑。
打量完毕,菱玉点点头,虽然还不够镇定,但却是个好苗子,若是送去爹爹身边陪着永d,以后一定能帮助永d做一番大事业。
想到这里,菱玉心中便有了一番思量。
钮钴禄氏虽然疑惑菱玉为何会袒护眼前的克善,那话明显是说新月和怒达海之事与端亲王府无关,让克善不必担忧的。不过看着菱玉看向克善的目光,便知晓她自有打算也不再问了。
点了点头,示意桂嬷嬷带克善和莽古泰下去休息。
新月刚刚从看见菱玉的呆愣中醒过来,还想要抓克善的裤腿,却被菱玉示意红莲上前挡住。于是只好继续向钮钴禄氏求情,“太后,新月……”
“新月格格为何一定要去他他拉家里呢?”菱玉打断新月的话,“其实新月格格如果真的想要教好克善世子的话,我朝的大将军多了。他他他拉·怒达海不过是个小将罢了,就说我朝的傅恒大将军(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将军,就这么写吧。),一门忠烈,就是傅恒大将军的几个儿子也个个是骁勇善战的能者。若是新月格格真的想要让克善世子变得勇敢,完全可以将他送到傅恒将军府上啊,你看他能将几个儿子教的那么好就知道克善一定能被教好的。”
“那……那怎么能一样呢?新月与傅恒将军素不相识,可是怒达海将军不一样啊,是他在危急关头救了我和克善,他是我们端亲王府的大恩人,而且这一路回京,都全靠怒达海将军的照顾,是怒达海将军给了刚刚失去家人的我们家人一般的感觉,这完全是不一样的。太后娘娘,您那么善良,那么慈祥,求求你就答应了新月吧。”
“照新月格格这么说,本宫怎么觉得这怒达海,像是要造反呢?”菱玉坏笑道:“救你,你不知道是当今皇上命令怒达海去救你的吗?你不感谢皇上,倒去感谢一个听从皇命的奴才,没有皇上下令,你能得救?”
看着新月一直惊恐的看着她不停地摇头,菱玉更乐了,“还有,你说家人的感觉,不知道是新月格格你把他他拉将军当做家人呢?还是他把你当做家人?不管怎样,一家皇家的奴才,竟敢把一个皇家的格格当做家人?不是想犯上是想什么?照我看来,这怒达海不但无功,甚至还有过呢。新月格格,你说,要不要告诉皇上,一个奴才居然敢妄想和皇家格格成为家人,让他下圣旨,将他他拉氏一家打入天牢,诛灭九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