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
“我认识你。”甄玉娟伸出手拉住云期,仔细地打量她的眉眼,嘴里不住啧啧称赞。“原来长这么大了,好漂亮的姑娘,你应该和甄珠是同岁,今年都是二十。”
这是她进教堂后第一次提起自己的女儿,躺在岳仇怀中的甄珠虚弱地吐出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但岳仇却怜惜地捂住了她的嘴。
“好孩子,听我讲这个故事,听完后你什么都明白了。”甄玉娟仍是眉开眼笑。
云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勉强答应下来,而林中梦也想看她如何捣鬼,也都不再反对。甄玉娟在教堂的第一排坐位坐下来,站立了这么久,又说了这么多话,她的身体早支撑不住。
她看着教堂的天花板,似乎在回忆某段深刻的往事,当大家都等得不耐烦时她终于开口了。
“二十多年前有一个村姑,因为家里很穷,很小便到南方的大城市打工,后来她来到一户人家做保姆,那家的女主人是个非常严苛的人。村姑每天勤勤恳恳工作,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可依然换不来女主人一点好脸色。”
“不久女主人怀孕了,变得更加挑剔,村姑每天都会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尽管这样村姑仍是忍受着,因为在老家有一个年迈重病急需钱医治的老父亲。某天女主人要去参加一个晚宴,临行前发现自己最喜爱的一对翡翠耳环不见了,女主人怀疑是村姑偷走了耳环,不由分说将村姑赶出去。无处可去的村姑只好回到故乡,却发现父亲病势日趋沉重,只得到处借钱带着父亲出来寻医,可是住院费仍缺少一部分,迫于无奈村姑只得硬着头皮去找女主人讨回自己的工资。”
“但是女主人非但不付工资,还报警将村姑送进了派出所,村姑被关在派出所一晚,当第二天她匆匆赶回旅社时,父亲躺在床上却早已死去多时。村姑心里充满了自责,也深深地仇恨女主人,在埋葬父亲后,村姑发下毒誓一定要给父亲和自己报仇。她再次找到女主人,希望继续做保姆,她在女主人面前跪下,向女主人忏悔不该鬼迷心窍偷耳环,并且当着女主人的面用刀剁下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
“女主人留下了村姑,毕竟她怀孕了,确实需要一个人照顾,村姑做的饭菜还是很合她的口胃。从此村姑更加尽心尽力服侍女主人,等待复仇的机会,她一直等,这时女主人的女儿出世了,村姑仍没想出一个复仇的好办法。直到有一天,村姑在海边捡到一个被抛弃的小女婴,她才有了主意。村姑将女婴送到自己老乡家中,趁着某天女主人外出时,村姑将女婴抱进了女主人家里,换下女主人才出世的小女儿的襁褓穿在女婴的身上,然后将女主人的女儿抱走,并交给了自己的老乡。”
“由于新生的婴儿都长得一个样,女主人没有发觉她的女儿被掉了包,村姑又呆了几个月,看出女主人没有怀疑,便在某个深夜里不告而别。”
“甄玉娟,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别让我割掉你那条长嘴的舌头。”林中梦忍不住打断甄玉娟,从甄玉娟所讲的故事她隐隐听出了不祥,但她决计不相信这个故事。
“妈,你怎么了。”云期瞧着母亲,母亲的神色很僵硬,但肩膀却在不住地颤抖。
“云太太,你害怕了吗?不过故事还没讲完呢,耐心听听吧。村姑离开后,便去老乡家里带走了女主人的女儿,回到自己的故乡,从此和女主人的女儿以母女相称。村姑决定要把自己和父亲的不幸,全部从女主人的女儿身上讨回来,从小让她干活,不给她吃饱饭,也不让她上学,然后送她到女主人家中做女佣。可是没想到女主人的丈夫去世后,女主人就搬走了,村姑打听了很久没有消息,直到从报纸上看到女主人白手起家成立恒星工贸的新闻,这才得知女主人的线索,于是村姑便打发女主人的女儿来到了B市,并且成功进入了女主人家里。”
“甄玉娟,你让我忍无可忍,我要撕掉你的嘴。”林中梦气得发抖。
“云太太,这就是全部故事,接下发生的你应该都知道了。哈哈,哈哈……”甄玉娟大声狂笑,没两分钟笑声嘎然而止,只见她捂住胸口,大力地咳嗽出一口暗红色的血来。“云太太,你还满意这个故事吗。”
“我要杀了你。”林中梦怒不可遏,跳起来伸手去掐甄玉娟的脖颈。
云期大惊失色,一向冷静自若的母亲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妈,你怎么了。”她弄不懂甄玉娟只是讲了一个故事,而母亲却要致甄玉娟于死地。
暴怒中的林中梦力大无比,而甄玉娟本来重病缠身,被林中梦掐住脖子只剩翻白眼的份,连咳嗽都咳不出来。云期去拉母亲,不料却被母亲反手一记耳光正打在脸颊,一下子便把她给打懵了。
此时教堂门外传来了救护车呼啸的声音,几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抬着担架冲进来,待瞧清里面的情形都不禁吓了一跳,很快林中梦被强行拉开了。
甄玉娟大声咳嗽喘息,手指无力地抬了抬,指着云期道:“云太太,哈哈,这个你宝贝了二十年的女儿,她只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弃婴,而那个甄珠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顿时,云期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