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晶莹,但他却一直强忍着不流出。“云期,你不要把你的饭给我吃,妈妈知道了又会责罚我。你不要对我好,我不过是妈妈从福利院买来给你作伴的孤儿。”
“岳仇哥,你不要伤心了。”云期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掉他眼角的泪水,顿了半晌,她咬咬嘴唇,像发誓一样才把嘴边的话说出来。“岳仇哥,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就算是我的妈妈也不行。”
云期突地从床上坐起,胸前背后渗出了细密的汗渍,大口的喘气。她平时很少做梦,而今夜居然梦到童年的往事。
“我又在担心岳仇哥了!岳仇哥现在过得怎样?他是不是已经和甄珠结婚了?妈妈对他好不好呢?不管怎样我应该回去一趟,也不是要和他说话,只要远远瞧他一眼,如果他过得幸福,我就从此不再想着他了。”
主意一定云期便再也睡不着,起来洗了冷水脸,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打开门只见细雨如丝,地面渍水成坑,她也不管天色仍黑,便撑着一把伞出门。在公路口拦了一部出租车,直接去银河机场。
在机场等了几个小时,云期便搭乘最早的一班客机赶往B市。
两个小时后,云期便沐浴在B市的阳光下,这个古老的北方城市虽然大半年都寒冷,但是阳光却比任何地方都要多。
云期将自己扮成一个拾破烂的老太婆,头上戴着一顶脏兮兮的帽子,手上拖着一只蛇皮袋。她蹲在云宵路的别墅门前,没过一会一部白色劳斯莱斯从别墅院子驶出来,这是林中梦的座驾,云期眼尖,一眼就瞧见坐在车后面的林中梦。
那是一张不太美丽的面容,或许根本和美丽不沾边,圆方的脸,但与众不同的是这张平淡的面孔上居然有一双虎目,显得格外有气势。
林中梦也瞧见车窗外的云期,当然她只是以为是一个拾破烂的老乞婆,故而嫌弃地耸了耸鼻子,很快白色劳斯莱斯和林中梦一齐消失在云期的眼眸中。“妈妈一直都是个很厉害的人,我是不需要为她担心的,再说她也找到亲生女儿了,自有亲生女儿来孝顺她,我这个冒牌货就别去打扰她了,她大约也不愿瞧见我。”
略过一会别墅里噔噔跑出来一名中年妇女,云期定睛一瞧居然是厨房的刘嫂。
“收破烂的,你不要在这里坐着,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刘嫂冲她喊道。
云期没有言语,那刘嫂又催她走,她只是不理,窝在角落里抱着那只破旧的蛇皮袋。
“快走,别在这里了。”
门里又驶出一部银色法拉利,云期眼睛顿时就亮了,岳仇坐在车中,短薄的发丝,沉静如翡翠的眼眸,仍是那样的俊美无俦。在他身畔的是个衣着时尚的女子,云期一眼就认出她就是甄珠。
隔着车窗看甄珠,甄珠似乎比以前瘦了许多,化了精致的妆容,脸颊丰满,气质也少了一些乡土,和两个月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云期冷眼瞧着,车中的两个人气色都不错,看样子心情很好,似乎要出去逛街。看着云期有些欣慰了,岳仇和她在一起时很少高兴,但现在和甄珠在一起就完全不同,他过得很好。
“刘嫂,怎么回事?”岳仇从车窗中探出头问道。
“有个收破烂的老太婆赖在这里不肯走,林董说了要把她赶走。”
岳仇推开车门下车,他瞧着瑟缩在角落里装成老乞婆的云期,这个老乞婆虽然又脏又老,但是从她的帽沿下露出来的一双眼睛,灵动得宛若天上的星星,让他很有些不忍。
“这个角落又潮又冷,坐在这里会生病的。”他瞧着云期,温柔的声音如叮咚的流水声,带着春天冰雪融化温暖的气息。
云期仍是不言不语,岳仇看着她,忽地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拿出几张纸币,大约觉得太少,干脆将钱夹的现金全部拿出来塞到云期手上。
“快回去吧。”
云期握着那摞钱,又瞧瞧岳仇,岳仇的嘴角有些温暖的笑意。突然她抓住岳仇的手,将钱放回他的手上,然后一声不吭地拖着蛇皮袋头也不回地离开。她走出很远很远才停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把七成新的口琴,这是岳仇送给她的口琴,寸步不离陪伴她已有十年的时光。
“岳仇哥,和你爱的人一起好好地生活吧,不会有人再欺侮你。”
云期将口琴放到了台阶上,回头向云霄路的别墅用力地挥手,她一边挥手一边自言自语:“我也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岳仇哥,永别了!”
此时她一点都不嫉妒甄珠,她满心满眼都是对岳仇诚挚的祝福,瞬间她也明白了自己长久以来对岳仇的情感,或许说那是一种爱情,更不如说是一种亲情,在她心中一直都充满了对岳仇的怜惜,想要去照顾他,让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