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上。
岳仇缩在车里不敢说话,甚至连眼角都不敢往外瞅上一眼,直到车停在了一个美丽的大花园别墅里面。
“下车吧。”
岳仇怯生生地下车,跟着大老虎女人走进屋子里,屋里有个穿着白色花苞裙的小女孩,站在一张圆桌上,手里举着一根魔法杖,嘴里念念叨叨:“魔杖魔杖,请赐予我神圣的力量,下一秒钟,我将会把这世上最帅的男人变出来。”
大老虎女人瞧着那小女孩笑得嘴不合不拢,道:“云期。”
那小女孩忙叫了一声妈妈,忽而瞧见缩在后面的岳仇顿时眼睛一亮,立即从桌子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岳仇面前,打量了半晌咧开小嘴高兴地道:“哇噻!妈妈,我的魔法终于成功了,你看你看,我把世上最帅的男人给变出来了。”
“傻孩子,这是岳仇哥哥,你以后就叫他岳仇哥。岳仇,这是你云期妹妹,她比你小五岁,从今往后,你们两个要像亲兄妹一样互敬互爱。岳仇,你是哥哥,可不许欺负妹妹。”
岳仇畏惧地点头,他从第一眼看见这个妈妈时就感到害怕,害怕她一张嘴就会吃掉自己。
那叫云期的小女孩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仍是意犹味尽地打量岳仇,岳仇也悄悄地看她,这小女孩年龄不大,但是身量却高,才5岁就到了他的脖子那里。脸尖尖小小的,柔软的长发一直垂到膝盖,用一根红色的丝带束了起来。
他从来没见过头发这么长的小姑娘,美丽得就像童话书中写的小公主,顿时岳仇就自卑了。
“岳仇哥,我们去捉蝈蝈好不好。”
他摇摇头。
云期滴溜溜地转动眼珠,又道:“岳仇哥,那我们去花园里采花好不好。”
他还是摇头。
云期不解地盯着他瞧,半晌愁眉苦脸道:“原来岳仇哥是个哑巴,我的魔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你才是小哑巴。”岳仇终于忍不住了,这小姑娘真讨人嫌,像只小麻雀没完没了说个不停,吵死人了。
“哈哈!原来你不是哑巴啊!那你怎么都不说一句话。”云期拍着手大笑。
这个夜里风狂雨骤,一道道火蛇似的闪电蜿蜒过夜空,倏地一声爆雷便在窗前炸响了,窗子被震得嗡嗡响。岳仇瑟缩在被子里,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想起了一个多月前那个恐怖的黑夜,父母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在他的心头,仿佛又再次看到了那可怕的雷击,看到了倒在雨地里一动不动的妈妈。
“妈妈!妈妈!爸爸!你们在哪里?我好害怕!”
岳仇呜呜咽咽地哭泣,事实他明白爸爸妈妈再也回不来了,现在他是个孤儿。“妈妈!爸爸!我好想你们!”他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
忽然房间光线大亮,云期穿着睡裙赤着脚跑进来,她趴在床前关切地看着岳仇。“岳仇哥,你怎么哭了?你别哭,我给你擦眼泪。”说着,她掏出小手绢,轻轻擦去岳仇眼角的泪痕。
岳仇仍是哭个不停,颤抖着小身子抽抽噎噎道:“怕怕,我怕雷公公,雷公公要抓我,呜呜。”
“我把门窗都关上,雷公公就不能进来抓你了。”云期安慰他,踮着板凳去关窗子。
可岳仇仍是害怕,云期急得不行,她在房间四处张望,当看到靠墙的一张大衣柜时顿时心里来了主意。她打开了衣柜的门,道:“岳仇哥,你躲到衣柜里来,这样雷公公就找不到你了。”
岳仇相信了,他钻到衣柜里,云期用床单把他包得严严实实,然后锁上了衣柜。云期俨然是岳仇的保护神,担心雷公公进来房间抓岳仇,她特意找了一把扫帚,如临大敌似的站在衣柜前,直等雷公公来了便将它打走。
“我会一直保护你。”
“岳仇哥,我会永远照顾你。”
岳仇倏地从床上坐起,夜仍是很深,但没有下雨,一轮长了毛的明月挂在窗前,岳仇从枕头下面摸出口琴,口琴凉凉的,残留着一丝云期的气息。
刚才的并不是梦,而是十五年前发生的真实事情,对于云期他一直有种很复杂的感情,他是林中梦的养子,这是从小就知道的,林中梦虽然让他衣食无缺,但敏感的岳仇还是能感觉出林中梦对他和云期的不同,云期做什么都对,自己做什么都错。他很厌恶自己养子的身份,但却又摆脱不了这个身份,长久的寄人篱下,养母的强势,使他的性格变得很懦弱。
好像他活着,不能反抗,只能顺从,只能感恩戴德,林中梦和云期如同两座压在他头顶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所以,他对云期总是一些虚伪的客套,既不讨厌,他但也没多少喜欢。
现在云期真的离开了,他的脑子中却装满了她的样子,一些遗忘的记忆似乎也都回来了。
“我以前总对她淡淡的,难道是假装的?我心中难道早就喜欢上她?”岳仇愈想愈迷糊,胸中漫乱难理,他失神地垂下眉头,浓密的睫毛遮住黑水晶般坚冷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