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心慌乱地答应道:“好,好的,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她心乱如麻,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身体不由自主地像筛子一样剧烈抖了起来。
杨镜臣及时用双手稳定住柳澄心的肩膀,声音中带着令人安宁的力量,说道:“别怕,澄心,我陪你过去。”
这次,柳澄心虽然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杨镜臣知道她没逃走就算是妥协了,于是将自己的西装给她披上,温柔地说道:“乖,就在这儿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
柳澄心果然乖巧地点了点头,样子就和从前每一次他说让她在原地等候的时候一般无二。这幅景象令杨镜臣的心不由自主地柔软起来,几乎好像要被融化。
他伸出手去,想和从前一样宠溺地揉乱她的头发,可是却突然停在了半空。因为,柳澄心明亮的眼睛像一对审讯灯照过来,使他心底的一切隐秘全都无处躲藏,终是不得不转身避开。
回来时,杨镜臣手上多了一个购物袋,里边是一条和柳澄心身上样式差不多的连衣裙。
“你先上车,把这个换上,别着凉了。”杨镜臣将购物袋塞给柳澄心,说道。
柳澄心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毕竟浑身湿透的样子去医院终归不好,于是对杨镜臣说:“谢谢你,我会把衣服钱还给你的。”
杨镜臣不知可否地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
车上,杨镜臣将热风开得很足,但柳澄心还是感觉身子无法暖和起来,大概是因为心太凉,根本找不到一丝温暖和慰藉。
她心里一直在想着,外公的病情是否出现了重大变故,以及待会儿宋士寻会和自己商量些什么。这些事就像找不到头绪的乱麻,缠得她头痛欲裂,只能使劲倚靠在一旁的车窗上,通过挤压刺激来缓解疼痛。
“别担心,程老不会有事的。”杨镜臣开口安慰柳澄心道,然后话锋一转又说:“但是那个宋士寻,你不要对他抱有太高期望。否则,失望的是你自己。”
听他这样说宋士寻,柳澄心不满地反驳道:“杨镜臣,你凭什么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你真的以为你会读心就能看透所有人?”
“当然不是。”杨镜臣回答道,“我即便不会读心,也能很容易地看透他那种人,而不是单凭相貌就觉得他可以依靠。”
柳澄心更加气愤,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以貌取人咯?他那种看起来老实的不可以依靠,难道像你这种长相妖孽的就值得依靠?”
杨镜臣笑了,像被夸奖一样很得意地说道:“那可不一定啊!你自己都说了,他只是‘看起来’老实而已。”
柳澄心气鼓鼓地别过头去,不想再和杨镜臣争辩下去。
杨镜臣也不再言语,只是将车子开得飞快,因为他知道,既然是有关她外公的事情,柳澄心内心一定十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