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是忐忑而兴奋的,尤其患者还是她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大概因为都是年轻人,交流起来阻力很小,柳澄心和马千山的谈话进展顺利,开始逐渐谈到造成他创伤的事件上来。
“这一天,又赶上沙尘天气,请求护航的只有一条商船,是运送石油的。通常,这种船只都是重点保护对象,因为非常容易被海盗盯上。但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海盗一般也是不会出来的,所以相对安全一点,于是护航编队只派出了我所在的那艘护卫舰执行护航任务。
刚出港的时候,大家还十分谨慎,但是离岸越远,越放松警惕,觉得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天气海盗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海盗的小船本来就不适合远海航行,一般只在近海进行劫掠,一旦离岸二百海里以上就基本安全了。
但是,这一次我们失算了。
航程过半,风浪突起,暸望塔上的哨兵报告,前方的海面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搜渔民的船只,正在通过无线电向我们求助,似乎是船出了什么问题无法返航了。
舰长于是通知商船稍微停顿一会,然后派了两个人乘小艇到渔船上去帮助检修,而这两个人就是我和机械师小虎。说是一起去检修,其实是小虎检修,我负责保护小虎。
我们来到渔船上,甲板只上有两个样子老实的索马里渔民,但我总是隐隐感觉不太对劲。按理说,这种恶劣的天气他们不应该出海打鱼,船还偏偏坏在了我们的航线上。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两个渔民中的一个带着我们下到了船舱里,说是发动机出了问题。但是,一进入船舱我就闻到一种浓烈的乙醚气味。接着,我就看见那个渔民和小虎都倒了下去。我赶紧屏住呼吸,虽然眼前有些模糊,但好在吸入不多,还是凭意志力坚持住了。
我反身逃到甲板上,发现另一个渔民正在发射信号弹,显然没想到我会上来,非常惊恐地看着我,有点不知所措。于是,我立刻抓住他绑在桅杆上,无需逼问,他一定是海盗的同伙,或者根本就是海盗伪装的渔民。
我本打算用对讲机联络舰上,却发现信号受到严重干扰,无法通话。再看船下,不知何时我们来时的小艇已经被松开了,我根本无法回去。如果是清朗天气,我还可以打旗语联络,可是这种能见度只有几米的时候,实在没有办法了。
这时候,我想到了那个渔民没有发出去的信号弹。可是信号弹发出去,我们的护卫舰能看到,海盗也看得见,会产生什么后果谁也预料不到。不过,至少现在渔船上的形势和他们所期望的不太一样,还有机会一搏。
在放信号弹之前,我又在甲板上翻找了一圈,发现一个过滤面罩,应该是他们准备好用来下船舱用的。于是,我戴上它,把那个被绑的渔民背起来扔到了船舱里,然后又把昏迷的小虎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