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个孩子进堂屋的时候,屋里的喧哗声音骤然静止,一双双探究的眼眸**裸的盯着他们身上所穿的新衣裳,而他们身上也都穿着昨天所穿的新衣裳。
“哟,二弟妹大手笔阿。”李氏似笑非笑的望着白氏因紧张而垂下的脸庞。
“大不过大伯娘,给这屋子人都买了新衣裳,独独没给我们这房买。”于侨看也不看李氏,自顾拉着白氏帮着去摆碗筷。
“哼!”毕氏对着白氏狠狠的瓢一眼,而后从鼻孔里不忿的哼出一鼻子气来。
“我的钱不大凑手。但不论买什么东西,做什么事,好歹得先紧着咱爹娘才算是孝顺。”李氏挑了挑眉道。
“既然你说事事得先紧着爷奶,那奶让你做顿饭而已,你火急火燎的跑什么?”为了这身新衣裳,于侨也豁出去了。因为除此以外也别无它法,除非不穿,但不穿的话,是买来看的吗?
毕氏一听这话,面色冷淡的一扭头,也瓢了一眼李氏。
“你…..”李氏本想在毕氏面前好好扮一回乖,让她在心中好好比比哪个儿媳妇对她最大方最孝顺,不想于侨嘴皮子厉害,反倒揭她的短,让毕氏又想起那档子事,间接对自己也不满起来。
真可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二哥,我听说你媳妇儿一早带着三个孩子去镇子,然后到柱子家的当铺里当了她的银镯子,有六两多呢。你媳妇儿和那三个小的不懂事也就罢了,你可是娘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怎么也不替娘想着点?”见李事吃亏,于花草不紧不慢的对于重田道。
“我……娘不是新做了好几件新衣裳嘛。”于重田走到另一桌坐下,垂头老实的道。
“娘的那些新衣裳是大嫂给买的,连大嫂都有想着娘的心意,难道你这个做亲儿子的,反倒竟没一点想着长辈的心意吗?”于花草盯着于重田的双眼忽然逼问道。
“姑,大伯娘的钱可是伟哥给的,大伯娘给奶买的东西,花得不是她的钱,顶多只能算是借花献佛。如果照你这意思的话,伟哥身上有钱既也不交给奶,也不交给爹娘,岂非也算没想着爹娘和奶这些长辈,更没有一点对他们好的心意了?”于侨挑着于花草话里的破绽,立刻高声反击。
于重田,白氏闻言,神色均有些无奈。
毕氏坐在饭桌上,脸色已是铁青,她一言不,让人看不出心中在想什么。
李氏先是被于侨讽刺,现下买给毕氏的东西又被于侨贬低,她气不打一处来的死盯着对面正在端菜的白氏。
然而白氏一直把头低着,自是感受不到她的怒气。
另一桌的于丰伟,接连被于侨指名道姓的暗讽,他意气风的神色已然因此转为阴冷,并时不时的抬眼去瞪于侨。
于老爷子坐在另一桌的上,见隔壁那桌为几件新衣裳吵起来,他心中可谓烦不胜烦,但这到底是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婆妈事,他不好出面喝斥,索性装聋作哑,不置一词。
于重建和于重业则一连看戏的表情,没一点想去劝和的打算。
于重田倒是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想帮女儿说点什么,但他现女儿根本就不需要他的援助,道理比他捋得还顺。
“你强词夺理!”于花草被于侨驳得哑口无言,当即恼羞成怒的指着她斥责道。
“我哪句强词夺理,哪句不是事实,姑你说,我改。”于侨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倔强的盯着于花草道。
“你!先你就不应该顶撞长辈!”于花草绞尽脑汁终于想出这一条。
“我娘说到底还是你嫂子呢,那你从头到尾又喊过她一句二嫂吗?”于侨不甘示弱的为白氏鸣不平。
“她也配!”于花草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过后又惊觉失言,于是连忙伸手捂嘴。
“哼。”于侨冷眼斜睨于花草,没有言语,她的表情很不屑,几乎等于在明示于花草,她也不配她尊重她!
“侨儿你嘴这么利,不怕将来吃亏吗?”一直沉默的于萍忽然笑吟吟对于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