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的朝臣,得父亲亲自出面才说的动,很是辛苦,你看天都黑了,他还没回来。”
玖荷道:“那我们等一等他?晚上一起吃饭。”
卓长东点点头,又道:“晚饭摆在花园里,还能赏赏夜景。”
不一会睿王爷回来,三人在面朝湖水的花厅里用了晚饭,酒足饭饱之后,睿王爷手里捧着茶杯,道:“还算顺利。不过我去见的,也都是有把握的人——”
他看着玖荷还有卓长东脸上因为他这一句话变来变去的,笑道:“你们担心什么?只要保证他们不被次辅拉拢了去,就算在里头夹杂着浑水摸鱼我也认了,横竖这一关闯过去,再没有人能做得了皇帝的主!”
睿王爷连日劳累,总算是告一段落,加上晚上又喝了酒,眼神都有点迷离。
“华一然,加上他自己这个次辅的位置,还有礼部尚书,工部侍郎——”睿王爷连连列举了几个关键职位,“我全抛了出来当作诱饵,不怕这些人不上钩!”说着他边看着卓长东,“华一然他们已经安生了两日,我估摸着下次早朝,该是又要上书弹劾你了,这次你便辞了吧。”
卓长东原本也是这个意思,他想了想,便将乔家人下午来求官的事儿说了。
睿王爷眉头一皱,叹道:“是我看走了眼,原以为他们是书香世家,又有铁骨铮铮。不过也难怪,他祖父差点进了内阁,父亲原本也有个好前程,最后都是阴错阳差什么都没捞着,到了他这里,便成了个急功近利的性子,年纪大了又越发的好高骛远了。他若是沉下心来走翰林院的路子,兴许还能行。”
卓长东又将他知道自家跟礼部侍郎关系良好的事情说了,睿王爷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道:“这消息府上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他看了玖荷一眼,笑道:“现在四个了。”
“咱们三个,最多再加上一个王书荣。”睿王爷竖着指头数着,“再下来嘛——王书荣!”他高声叫道,王书荣便一溜烟从外头进来。
“去帖子处看看,这两年有谁看过府上的礼单了?”
王书荣应了声是离开,睿王爷道:“对比着礼单,也能看出来谁家远谁家近,若是跟着大流,端午送粽子,中秋送月饼,重阳送菊花酒,这便是一般的人家,如果重阳节除了菊花酒,还加上一篓子螃蟹,这关系便要近一些了。”
玖荷点头,只是看着哥哥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难道……真的是乔氏?可是看她那个样子,总觉得她性子有些冲动,又执拗得很,不像是有这个心机。
“还有便是看送东西的人,小厮长随管家,又或者是府里的太监、老妈妈们,这都不一样。每年往咱们王府送东西的人,都是本人亲自来的,至于咱们的回礼,最次一等不用回,再往上一等是小厮拿着名帖去的——”
这等事情玖荷是不知道的,再加上睿王爷——着实是京城吃喝玩乐的一把好手,各种典故轶事讲得很是生动,玖荷听得津津有味,然而卓长东的脸色却越发得不好了。
趁着睿王爷喝茶的功夫,卓长东道:“不用查了。咱们府上能泄密的除了继王妃便是乔氏,继王妃跟乔氏的大伯有什么可说的?连面都没见过。除了乔氏还能有谁?”
玖荷刚想劝,卓长东又道:“她刚嫁进来的那半年,的确要过府上来往的礼单。”
睿王爷看着卓长东不说话了,玖荷默默的给他倒了杯茶,凝滞的空气又有了流动,卓长东道:“她刚进来的时候,我的确吩咐过,她是世子妃,是将来的主母,她要什么便都依着她的意思。”
“没什么大不了的。”睿王爷笑着安慰情绪低落的儿子,“这又不是拿不出手的关系?就算我交好了首辅——别说首辅了,就连皇帝咱们家里也是交好的。你前头不还给皇帝送了一对鹿?”
“爹爹说的正是。”玖荷也道:“再说咱们大大方方的交往,又不是密谋要干什么,难道王府就不能有两个兴趣相投的官员了?”
卓长东道:“你们不用安慰我,我明白的。只是……我在想她究竟看出来了多少东西?又给娘家人说了多少?”
这一句话说的睿王爷也安静了下来,不住的用食指敲打着石头做的桌面。
玖荷思忖片刻,又回忆着她这两个月在王府生活的经历,道:“依我看她看不了多少,王府各项规矩十分完备,又有王公公看着,她能知道多少?”
睿王爷听了这一席话面露微笑,只是卓长东却没回转多少,玖荷便笑道:“要是哥哥还不放心,不如先答应下来,说一定帮忙,等到哥哥被弹劾丢了官,他肯定得吓一跳——”
“你这都是什么鬼主意。”睿王爷笑道。
“还没完呢,哥哥不是还要做锦衣卫的首领?到时候他又得吓一跳,若是中间他疏远咱们了,回头不得后悔死?”
睿王爷大笑道:“我看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这么一来二去的,他也不好意思再上门了。”
卓长东哭笑不得看着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