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笑打了电话,让他把豆包送过来,挂断电话的同时,有消息进来。是司建连发的,他说四十分钟以后,我带我父母过去看你,你管住点自己的嘴。
我觉得他这个叮嘱很恶心,但是我也知道如果说出真相,老人会气病。实话实说,两个老人对我不错,每次回去都好吃好喝好招待的,也从来不干涉我和司建连之间的事。他们很睿智,说孩子有孩子的生活,你们自己好好过就行。司建连的妈妈还把她出嫁时,她妈妈给她的一对翡翠玉镯给了我,说将来要是生个女儿就给女儿,要是生了个儿子,就留给将来的孙媳妇。
“我知道了。”我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现在我想得很清楚,做坏人的事儿我不干。我和司建连离婚总有公布的那一天,到时候让他自己去向两位老人解释。
顾一笑抱着豆包进了病房,问:“怎么突然让我送豆包过来?”
“他爷爷奶奶来了。”我说,“我们要配合他爸爸演戏,不能让老人知道我们要离婚了。”
“你有病,那又不是你爸妈。”顾一笑骂道。
“但是,比我爸妈对我还好。”我声音有点低。
顾一笑还想骂,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司建连带着他爸妈一起走了进来。老人一进来,看到顾一笑就是一愣,问:“陶然,这是?”
“我师弟,这几天他没事,我托他帮忙照看孩子。”我说。
豆包看到爷爷奶奶就扑了过去,亲亲热热的喊着,把老人高兴得不行。不过,奶奶和孩子打完招呼以后走到我病床前说:“陶然啊,要注意身体,你这是怎么回事?我问建连,他居然都说不清楚你是什么病。”
他们都是高知分子,想要瞒过并不容易。我笑着说:“我最近想出去工作,就接了一个项目,晚上熬夜查资料熬得太厉害了,免疫力有点低了,反复感冒,所以住院检查一下。”
老太太哦了一声,顺手拿起了挂在床头上的病历卡。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向司建连。
司建连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一把抢过病历卡说:“妈,你就别看了,陶然的话你还不相信吗。”
老人看着他说:“我看一眼,咱们小城也有不错的中医,我看看症状,回去以后给你们问问。”
司建连拿着病历卡退后两步说:“算了算了,就你信那些,现在老中医都是骗人的。北京这么大,什么样的好医院没有,这一家看不好,我给她转院。”
“给我。”老人沉下脸说,“你一年到头都不回去一趟,我就这半个女儿还天天惦记着我,我不放心她也是正常的。”
司建连站在那里进退两难,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眼色,让我劝劝。
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病房的门就被大力推开,我妈和我弟从外面大步走进来。
“陶然,你个死丫头,作死作出花样了啊。你敢给司建连戴绿帽子!看我不打死你!”她的声音比人来得更快,在病房里就像扔下一个延时炸弹。
除了我妈的声音,其他人连呼吸都停顿了。
她走进来,看到了顾一笑,把手里的包直接砸到他脸上骂道:“就是你这个小白脸,天天勾引我女儿!”
我的头都要炸开了,现在不乱也要乱了。
顾一笑这次看到是我妈,有了防备,在她的包砸到之前,闪身躲开。他身边站着豆包,被包砸了个正着。
豆包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妈这才看清楚孩子也在,老人也在,脸上讪讪的笑了起来:“他爷爷奶奶也在啊,我没看见啊。”
“亲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陶然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很清楚。建连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就跟着他。不可能现在日子好了,反而生了二心。”豆包奶奶心平气和的说。
她见过我妈三四次,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你说的是,我这不是气急了,急不择言了。”我妈忙说。
我很清楚她的套路,刚才她一定是通过病房门上的小窗看到司建连在场,想在司建连面前表现一下,但没想到爷爷奶奶也在。她又不傻,知道现在继续骂我,一点好处也没有,马上就住了嘴。
不过,她手上拿着的那张报纸可没藏起来。豆包的奶奶退休前是高三带班老师,眼明手快的,一把就抢过了报纸。
我看到豆包奶奶拿到报纸,跳河的心都有了。我这的碰到是什么妈啊,别的不会,净会添乱。她来之前,就不知道打个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