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灭了很多年的废村,在青山镇与东山镇之间一块极为罕见的沙丘之中,这块沙丘也在偏僻地域。
青山绿水的西川城,唯独只有此地才有沙丘,很是奇怪。
在官道中间地段,四人转下官道向左而去,越往里走,绿色越是稀少,沙子越来越多。
青牛村的沙,不是传统的黄沙,而是黄中带白的沙,比纯黄沙要轻。
似乎是黄沙被什么东西重干后变得灰败,才导致有白色。
前世今生,代王多没见过这么大一块沙丘。
小时候在河边洗澡时的沙滩都没这么大,对他而言,可以算是奇景。
青牛村的位置,还是代王从倚楼听风雨那里打听来的,不然他还找不到。
村子不大,原来有十二户八十一人。
可三个月前的某一天夜里,全村八十一人消失不见。
缥缈宗特办处派人查了七天七夜,连根毛都查不出来,不得不放弃调查。
久而久之,青牛村彻底荒废。
村口,有两颗枯死了不知多久的大树,几根细小的分支像手一般垂悬余地,仿佛忽视了岁月的作用一般,枯死的主干,宛如死去的老妇人,死皱、干皮。
从村口开始,一圈腐败的篱笆蔓延,包裹着整个村庄。
一眼望过去,非常恐怖。
呼呼呼!
北风从村口吹来,天空下起的细沙扑面而来,仿佛在嘲笑他们自不量力。
观察一番,代王正要进村,却被项楚叫住。
“等等!”
项楚的这句话里蕴含着灵气,把代王震得气血翻涌。
当他缓过来,立马阻止苗胡两人:“你们别动,退后!离项大叔远点,他又要发病了!”
苗一笑和胡一凡一脸黑线:“寨主,你就别危言耸听了,项大叔好好的怎么会发病?”
“刚才项大叔说等等时,你们的气血正常?”代王诧异问。
“正常啊。”
代王缓缓转过头,十分不解问:“项大叔,为什么只对我一人特殊照顾?”
项楚没有回答,他喊出等等两字后就闭上了眼,似乎在回忆什么。
此刻,他伸手阻止代王的询问,继续回忆。
“这种妖异又暴戾的力气,我似乎在哪见过,到底在哪呢见过呢?”项楚喃喃自语,再次陷入思考。
见状,代王心里咯噔一下,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你们看,项大叔又来了,还不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这是被项楚吓到了。
苗一笑:“寨主,你放心,项大叔都说没事儿了,你就别担心了。”
胡一凡:“寨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项大叔可是真大佬,难道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说的也是。”有两人保底,代王心不慌了,反正生死与共过,就不怕来第二次,“咦?你们什么时候突破到灵台境了?”
两人异口同声:“伤愈之后!”
代王算了算,苗胡两人比他小一些,不到二十岁的灵台境,真没白瞎94的天赋。
呼!
又一阵北风吹来,细沙如同枯萎的花朵般绽放,天空下起花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代王三人瞬间变得警惕,视线也转向最前方。
那里,是项楚,他终于睁开眼,眼中闪过一道厉芒,杀气腾腾腾就起来了。
“寨主,这里,曾经有过邪魔。”项楚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而慢的语速里,代王听出了仇恨,堪比不懂戴天的仇恨。
现在,他也不敢放肆,生怕项楚发疯一下就把他宰了,小心翼翼问:“项大叔,邪魔是怎么回事?”
“邪魔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要紧的是救王二麻子。”项楚收起杀气,走向村子。
代王三人面面相觑,连忙跟上。
三人随着项楚七拐八拐,终于在一间看上是柴房的破烂房间前停下脚步。
“这股气息···是阵法!”见多识广苗一笑一眼断定。
“切,一个小小的幻阵说的哪个不晓得一样。”在这种时候,胡一凡又开怼了。
苗一笑诡异一笑,频繁给胡一凡使眼色:你说得对,能说你就多说点撒。
胡一凡不明所以,但本着作对的想法,他偏偏没理会苗一笑。
他不知道,在他身后的代王一脸懵圈,代王就是不知道的那个人。
“小苗小胡,别说话!”项楚发话就是有效果,两人果断禁声。
哒!
项楚打了个响指,这间破烂的柴房突然变了个模样。
褴褛不见了,变得很整齐干净,地面还有一个铜环,铜环上可有类似祥云的图案,拉开铜环露出一个地下通道。
项楚眼眸中精光闪过:“寨主,王二麻子应该就在下面。”
应该?
代王抓住了重点:“项大叔,不能确定吗?”
“我都没见过王二麻子,怎么确认?我只能确认下面有人。”项楚缓缓侧过脸,给了他一个你是白痴的表情。
代王:·····
项楚说道:“不过不管是不是,我们都要下去,那个人的气息比较微弱,随时有可能嗝儿屁。”
“哦,怪不到在路上给他发讯息不回。”代王若有所思道。
“你还能用传讯符?”项楚吃惊,这里表面上是个幻阵,下方通道内的阵法更多,“你可知道,下方有一种隔绝阵法,专门隔绝传讯符的?”
代王摇头:“不知道啊。”
他当然不知道,可王二麻子传讯符可不一般,那是系统出品的超级传讯符,跟超级留影石同时间出来的。
东西出来后,还是走的倚楼听风雨的关系,才把超级传讯符给到王二麻子手中,
“来的时候你说王二麻子给你传的讯,难道是在外面传的?”
“应该是吧。”
项楚沉声说道:“我们下去吧,我打头,你们跟在我后面,千万别超过我。还有,寨主把醒神香拿出来点上,我怕地道里有诈!”
四人拿火把的身影消失在地道中的刹那,入口也消失了,铜环消失了,那件腐败的柴房回来了。
呼!
又是一阵北风吹来,花沙再次形成,一朵朵飘在空中,绽放出莫名的笑容。
北风过后,没有力量支撑的花沙,像雨一样落了下来,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