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撞破

bsp; 黑色的车，四十分钟后，进入了一座高档别墅小区。

    因为小区管理严格，外人不能随便进入。卫妈妈只能站在小区门口等。

    夜色微凉，可是再冷也比不过她心中此时的寒冷。

    她不是傻子，多少能猜到卫蓝去见的是谁。她现在才发觉，作为一个母亲，竟然对自己唯一的女儿毫不了解。

    就像不明白卫蓝，那个男人明明曾经对她做过那么多错事，她却和他在一起，不明白，那个男人和女主播的关系已经昭告天下，她依旧和他暗通款曲。

    这到底是为什么？

    是为了钱吗？卫妈妈知道段之翼的家世，可她再不理解女儿，也绝不相信，卫蓝会虚荣至此。

    而且，她的女儿现在这样，到底又算什么？别人的情人？还是小三？或者是一个甘愿被人玩弄的对象？

    夜幕黑透的时候，段之翼和卫蓝牵手走出小区。因为怕被妈妈发现，每次回家，卫蓝只能打车，或者坐公共交通。段之翼唯一能做的，便是送她上车。

    两人站在等待出租车的路灯下，依偎在一起，说说笑笑。

    “卫蓝！”一道女声在身后响起。

    卫蓝和段之翼俱是一惊，仓皇转头，看到卫妈妈从黑暗中走出来，微弱的灯光覆在她脸上，已然怒气勃发。

    “妈……你……你怎么来了？”卫蓝结结巴巴，脸色蓦地苍白。

    “我不来，你是不是就会一直瞒着我，和这个人继续苟且？”

    一个母亲对女儿说出如此难听的用词，显然是愤怒至极。卫蓝走上前几步，对上她：“妈，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因为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所以我才……”

    “所以才明知道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有关系，还跟他在一起。卫蓝，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还是我的女儿吗？”卫妈妈几乎痛心疾首。

    段之翼感觉到握着他手的卫蓝微微颤抖，走上前，低声开口：“阿姨，这件事有些误会，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说辞。但是我和陈雨烟确实不是那种关系，她只是为了公关危机，拉上我演戏给大众看。我知道这样让卫蓝受了委屈，可我是真心喜欢卫蓝，也是真心要和她在一起的。”

    “闭嘴！”卫妈妈怒喝，“我教育女儿你插什么话？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怎样？段先生，从前你对我女儿做了那些事情之后，我可是查过你的。有钱人家的孩子，跋扈枉为，曾将人打成过重伤，十几岁就飙车撞伤人。你那腿就是飙车致残的吧？”

    这些都是多年前有关段之翼的谣言，当时他不在乎，也从不辩解，但是现在当一个至关重要的长辈，在他面前说出这些，他只觉得周身发凉，想要努力辩解，却无从说起，好似那本来就是铁打的事实。

    卫妈妈继续：“后来这么多年你做过什么？还有没有伤天害理，我不知道。有没有和女明星不清不楚，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女儿和她之前的男友分手，都是拜你所赐。”

    “妈！”卫蓝惊愕。

    卫妈妈转向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自从知道你和他在一起后，我就去问过明光。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到，那个女人明明不是怀的明光的孩子，还专挑那种时候闹场，不是这个人使坏，还能是什么？这种人的品行败坏成这种程度，你还要和他在一起？”

    如果之前所说还不属实，那么这一点确实是百口莫辩的事实。

    卫蓝见事已至此，干脆一咬牙，昂头道：“不管他做过什么，我已经决定要和他在一起。妈，我已经长大了，这些事情该我自己决定。”

    “你……”卫妈妈血气上涌，抬手猛地就给了她一耳光。

    这一巴掌的声音，在安静的夜色，显得异常清晰。

    这是卫蓝第二次被妈妈打，两次都是因为段之翼。她觉得难过，又有点自嘲地想笑。

    段之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弄得一怔。反应过来，赶紧去查看卫蓝的脸，路灯下，红色掌印在白皙脸颊上清晰可见。卫蓝一双乌沉沉的眼睛，已经含着一丝雾气。

    他摸了摸她的脸，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好像这耳光是扇在自己脸上。片刻之后，他转向犹在生气的卫妈妈，脸色不复刚刚的唯唯诺诺，而是涌上一层愤怒的碎冰，语气也变得低沉：“阿姨，你要是有气，发在我身上就好，何必对卫蓝动手！”

    卫妈妈因他这寒冷的表情，怔了几秒，继而又哂笑道：“我教训女儿天经地义。至于你，留给你自己的父母教训便可。不过看你所作所为，大致是父母没教过的。”

    卫蓝没想到妈妈会如此刻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卫妈妈不以为然，拉起她的手：“跟我回去。”

    卫蓝重重趔趄了一下，而另一只手被段之翼紧紧拉着，毫无松开的痕迹。

    卫妈妈气急，手上再使了一把力，卫蓝被两人拉锯着，微微有点疼，又见妈妈濒临爆炸的模样，忙挣脱段之翼，道：“妈，我跟你回去就是了。”